她正要拔步離開,卻被蘇培盛叫住:「再等一盞茶。」
呂雲黛知道,蘇培盛是擔心她把避子湯悄悄吐掉,她忍著疼站在原地,直到蘇培盛再次提醒她離開,她才踉踉蹌蹌逃離。
回到烏篷船之後,呂雲黛蜷縮在船艙內,並未塗抹止疼藥膏。
這次的疼與從前都不同,是從心口開始蔓延到周身的酸澀劇痛,她疼得渾身輕顫,伸手抱緊自己。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勉強緩過神來。
撐篙前往崇德水鄉。
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華燈初上,她終於站在一座青磚灰瓦的院落前。
她趁夜潛入呂府,卻莫名覺得府邸內極為熟悉,大抵是江南水鄉的院落都大同小異的緣故。
她憑著直覺,來到一處紅燭高照的院子,屋內一清婉婦人正被奴婢伺候著對鏡梳妝。
那婦人吳儂軟語間壓根不似瘋婦,顯然這座院落並非呂夫人所居。
呂雲黛轉頭繼續搜尋呂夫人的蹤跡,卻在漆黑的假山後,發現一對兒年輕男女正在偷歡。
她擰身離開,卻愕然發現一處書房內,一個俊美青年正與他的書童在行穢亂之事。
沒想到呂家人眾人的夜生活還挺豐富多彩。
她又搜尋到一處清雅小院,看到一個美艷絕倫的少女正在責罰丫鬟。
而在祠堂內,一位青衫中年華服男子,正背對著她,大不敬的用嘴吹熄清香,將三柱清香倒插香爐內。
呂雲黛震驚疑惑,呂家人怎麼看著精神狀態都堪憂。
苦尋許久,她來到一座掛著紅燈籠的偏僻小院。
屋內傳出淒淒嗚嗚的女子哭聲:「四娘,快跑,跑得遠遠的,別回頭,跑...嗚嗚嗚..」
不知為何,她聽到女子悽厲痛苦的哭聲,竟莫名覺得哽咽。
此時幾個婆子拿著竹棍罵罵咧咧推門入內。
「瘋婆子!安靜些!」
竹棍沉悶的敲打聲傳來,呂雲黛攥緊拳頭。
在這一瞬,她竟湧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她想要帶呂夫人回家。
這念頭荒唐至極,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卻已然動身沖向院內。
焦急打暈那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撲朔搖曳的燭火下,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穿著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女子。
那女子被亂發遮面,看不清容貌。
「你..」在看到她那一瞬,呂雲黛莫名開始眼角酸澀,潸然淚下。
許是因為呂夫人是柿子心心念念的主人,她也感同身受。
「呂夫人,柿子讓我來接你回家,你可願跟我走?」
「四娘,四娘,快跑快跑!別回來!」
呂夫人忽然發狂般沖向她,將她拼命往外推。
無奈之下,呂雲黛只能想盡辦法安撫呂夫人的情緒:「娘,我是四娘啊,我來接您走,跟我走可好?跟四娘離開這。」
「四娘,嗚嗚嗚嗚..我的四娘嗚嗚嗚..」呂夫人嗚咽著抱緊她。
第44章
呂雲黛擔心呂夫人的哭嚎聲驚醒旁人,將她打暈之後,背著她連夜離開崇德。
她一刻都不敢停歇,連夜乘舟北上,甚至顧不得身上的酸疼,強撐著體力用內力驅舟。
她滿腦子都是帶她走,帶她回家,帶她回家!
整整四日不眠不休,她運輕功抱著骨瘦如柴的呂夫人穿梭在北歸之路。
清晨時分,柿子擒燈起身,準備到廚房生火做早膳,倏然瞧見牆根跳下一道黑影。
「柿子,我把呂夫人帶回家了。」
呂雲黛頭暈腦脹,將昏睡的呂夫人放回床榻上,眼前一片眩暈,她躺倒在呂夫人身邊。
「主人!」柿子嚇得魂飛魄散,趕忙伸手顫抖著探向主人鼻息。
她的呼吸穩健,眼窩青黑,面容憔悴,柿子心疼的直抹淚,主人定是不眠不休數日,才會累得昏厥。
清晨時分,影一收到暗六臨時告病假的消息,她已然身居京城。
影一猶豫片刻,將暗六已然歸京的消息告知蘇公公。
蘇培盛得知這個消息之時,正準備上值,他只雲淡風輕點頭,表示已知曉此事。
自從那晚,爺在暗六身上開葷之後,爺就日日忙著朱三太子逆案,再沒提過暗六一句。
這是好事兒,男人嘛,得到之後就不再執著,這才是人之常情。
若爺與暗六發生肌膚之親後,成日裡魂不守舍,樂不思蜀,才讓人心驚膽戰。
蘇培盛心內五味雜陳,估摸著很快血滴子影六就能徹底取代暗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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