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黛尋來一根木棍,又從雞窩取來鐵棍,在牆角挖出小土坑來,緊接著用木棍摩擦鐵棍。
頃刻間數條肥碩蚯蚓扭著身子鑽出。
「主人,好多蚯蚓爬出來了!」
「你記牢,木棍摩擦鐵棍的聲音與水灌入土內的聲音類似,蚯蚓怕被淹死,所以嚇得鑽出土層,今後你就用這法子捉蚯蚓餵雞鴨。」
「我去釣魚了,柿子想吃什麼魚?」
「魚還能選嗎?」柿子震驚看向主人。
「嗯,當然。」
「那我想吃鯿魚和黑魚,還有大青魚,刺少肉嫩。」
「好!」呂雲黛將蚯蚓裝入竹簍內,拎著魚竿出門釣魚。
天擦黑,她肩上扛著一條六十多斤重,足足有一米多長的大青魚,手裡還拎著一大串鯿魚和黑魚,在大清釣魚佬們艷羨嫉妒的目光下,滿載而歸。
柿子正坐在廚房廊下等主人歸家,看到主人肩上的大青魚,滿眼驚喜。
「柿子,這個月都不必再買魚,一會把魚斬塊,放冰缸里存著慢慢吃。」
「這些鯿魚和黑魚我用弓魚法帶回來的,還活蹦亂跳,你丟水桶里養兩日,去去蟲。」
呂雲黛將一大串用草繩串起的魚兒交給柿子。
呂雲黛罕見的在休沐日心情沉重,她坐在書桌前,盯著空白的宣紙頭大如斗。
真是干一行恨一行,後日就要向四爺匯報暗衛工作計劃,她卻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不管了,她懶得動腦子。
乾脆把後世牛馬述職的萬精油話術套進去得了,無功無過,得過且過,她甚至懶得用之乎者也,乾脆用大白話:
新的一年到來了,在四爺英明領導和決策下,為全面推進和優化暗衛統領工作,以下是奴才關於康熙三十年的工作計劃:
根據四爺規定的暗衛守則管理暗衛,積極號召暗衛明確各自職責,制定每月每季度的工作計劃,秉承一個葡萄一個坑,促進暗衛團隊能力提昇...
.......
呂雲黛洋洋灑灑寫下足足三頁報告,滿意點頭,她寫得頭禿。
睡到半夜三更,呂雲黛輾轉反側,忍不住爬起身來,坐在書桌前,繼續對著寫成一坨的工作計劃乾瞪眼。
休沐第二日,她愁眉苦臉坐在書桌前修改工作計劃,一整日如坐針氈,仍是束手無策。
臨近子夜,她實在詞窮,乾脆破罐子破摔,在結尾抄一大段對四爺拍馬溜須的恭維話,畢竟沒人能拒絕一隻殷勤的舔狗。
今日是她當領導上班的第一日,不好意思再掐著點出現在四爺面前,天剛蒙蒙亮,呂雲黛就前往四爺的新宅子報到。
四爺的新宅就是未來的雍和宮,雍正登基前的潛邸雍王府。
說起雍和宮的邪門祈願調劑,簡直一把辛酸淚。
她曾經愚昧無知到雍和宮求財,祈願不上班在家躺著也能發財,當然最後如願以償。
她從雍和宮一出來,就被一輛垃圾車撞飛,雙腿骨折躺了四個月,不僅工資照發,還收到一大筆賠償,四捨五入,的確躺著發財了。
按理說歷史上康麻子該在康熙三十三年才會賜府邸給四爺,也不知為何提前了三年。
高牆內仍是一片荒蕪,只有當中一座紅牆綠瓦的院子突兀矗立。
四爺還真是奇葩,整座府邸都是毛胚,卻已精裝修他所居的前院。
今日暗四上值,她一靠近前院,小青蛇紅紅就豎著身子從樹後探出腦袋,見是她,小傢伙又扭著身子縮回樹後。
呂雲黛翻牆入內,才剛站定,就聽到飯廳內傳來十三爺的聲音。
「小心肝,快分。開。腿。腿哦~」
「???」呂雲黛氣得拳頭都硬了。
不是說四爺帶著十三阿哥來此靜心學算籌??
他就是這麼教導十三阿哥學好算籌的!
呸!肯定是四爺在紫禁城內和宮女廝混不知節制,被十三阿哥撞見,小孩子不懂事兒,有樣學樣!
呸!四爺真是裝貨,平日裡裝出冰清玉潔的高嶺之花,骨子裡卻是衣冠禽獸!
「四阿哥!」呂雲黛壓抑著怒火推門而入。
「嗯?」胤禛正坐在書桌前準備算籌題目。
乍聽到狗奴才憤怒的語氣,忍不住蹙眉。
「哎呦,十三阿哥,您放心,這叫花雞的雞肝兒奴才用小碗兒扣緊塞進雞肚子裡,絕對不碎。」
蘇培盛笑呵呵從叫花雞肚子裡取出一個用荷葉封口的雞缸杯,將烤好的雞肝放在十三阿哥碗內。
「......」
呂雲黛尷尬至極,她對不起四爺,是她自己太污了。
「沒事,奴才是聽聞十三阿哥前來,激動的收不住喜悅。」
「哦。」胤禛慵懶朝著暗六微抬下巴,她乖順的將手中計劃書捧到他面前。
四爺低頭審閱她苦熬兩日的計劃書,呂雲黛緊張的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狗奴才,錯字連篇,一個葡萄一個坑?嗯?」
呂雲黛慌張探頭:「奴才知罪,奴才寫的是蘿蔔。」
蘿蔔的繁體字寫成蘿蔔,和葡萄長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