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褚懷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抬頭,只見青色的油紙傘,大半偏向了他這邊,阿九半個身子暴露在細雨中。
濛濛細雨里,他身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濕意,下擺唯一的水漬,還是行走時不小心濺到的,而阿九全身已然濕透,濕嗒嗒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濕透了的頭髮還在滴著水。
褚懷玉抿緊了唇,臉色十分難看,他不喜歡這樣,他不需要阿九不顧自身的付出。
見他突然站住,蕭重九也跟著停了下來,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帶著一絲關心,「懷玉,怎麼了?」
褚懷玉指了指傘,干啞道:「阿九,傘偏了。」
「沒事。」蕭重九見他臉上神色不太好,隱有生氣的預兆,立馬給出自己的解釋,「我都已經淋濕了,在濕些也沒事。」
「可你本不用濕的。」褚懷玉喃喃輕語,抬手想接過她手中的傘,阿九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淋濕。
蕭重九手中傘柄握的很緊,她知道他接過傘後,會做什麼,自然更不可能放手。
或許是知道他所想,蕭重九無奈嘆息了一聲,「懷玉,我甘之如飴,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不必有心理負擔」他搖頭,他做不到,褚懷玉的手仍在傘柄上,嘗試再三,卻仍撼動不了分毫,不禁有些惱怒。
充滿慍怒的眸子看向她,帶著盈盈水光,「給我。」
蕭重九搖頭,極有耐心的輕哄道:「懷玉,聽話。」
若是在艷陽天,她可能就妥協給他了,可現在天空中的小雨完全沒有停歇之勢,雨勢雖小,可她仍不想懷玉淋到半分。
褚懷玉氣的眼眶都紅了,氣她不愛惜身體,更氣她的固執,他希望自己能與她共濟風雨,而不是只會在她的庇護下享受。
越想越是委屈,他咬緊了唇,眼底的紅痕暈染開,水光在眼中流轉。
見他如此,蕭重九當即慌了神,手掌握上他的肩,手心輕輕拍打著他肩膀,本就溫柔至極的聲音又降了一個語調,「懷玉聽話,別的事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褚懷玉是真的被她氣到了,剛要張口說話,一顆剔透的淚珠卻從眼中滾落,順著下巴而下,最終與雨水融為一體。
蕭重九心疼極了,暗自自責,怎又讓懷玉掉眼淚了,手忙腳亂的抬手,指腹輕柔的為他抹去眼角的淚,「莫哭了,我會心疼的。」
褚懷玉眼睛紅紅的,剛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水靈靈的,像極了兔子眼睛,「那你把傘給我。」
「不行。」蕭重九雖心疼他,但仍分得清輕重,怎會同意讓他胡來。
褚懷玉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生氣的剜了她一眼,榆木腦袋,他好心心疼她,她卻不領情。
他實在沒轍了,冷著臉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退出傘下,上空的傘卻如影隨形。
「我不要你的傘。」
蕭重九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繼續後退的動作,面上無奈,又不得不妥協,「你聽話,我把傘給你。」
她是真的不想把傘給懷玉,可她若是不給,懷玉就不要她的傘,一番權衡利弊後,只能依了他。
蕭重九嘆息一聲,自欺欺人的想著,淋濕一點總比全被淋濕的好。
褚懷玉得逞的彎了彎嘴角,朝她伸出了手,「傘給我。」
「懷玉……」蕭重九還想在掙扎一番,她體質不錯,淋點雨是真沒事,可懷玉就不一般了。
見她還在猶豫不決,褚懷玉作勢就要往雨中走,這一招果然很奏效,下一秒,傘就到了他手中。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蕭重九眉頭緊鎖,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偏向懷玉的傘,慢慢偏向了她這邊,乾脆移開了眼,眼不見心不煩。
恰好此時起了風,雨絲被吹得傾斜,不過片刻,褚懷玉外側的衣服就濕了個透,顯露出更深的顏色。
「冷不冷?」蕭重九面上無奈,眼裡的擔憂卻怎麼都藏不住,事已至此,只能祈禱懷玉莫要生病。
二人出來時正是艷陽天,故穿的單薄,天氣驟變,自然是冷的,褚懷玉卻在短暫的思索後,堅定的搖了搖頭,身上雖冷,心裡卻一點也不冷,能與阿**雨共濟比什麼都好。
不過短短片刻,蕭重九見他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心裡一陣心疼,離回到客棧還有好大一段距離,他不願意她將傘偏向他,只能想別的辦法。
蕭重九主動向他靠近了幾分,兩人本就近的距離,頓時更近了些,隨著走動,仿佛下一刻就會緊緊挨在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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