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想,只要懷玉活著,縱然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偶爾能看他一眼就好。
她以為自己能做到的,明明前幾日,她做的很好,冷眼旁觀他與她人議親,也沒再出現打擾他,可當親眼目睹旁的女子要親吻他時,心中憤怒的想殺人。
所以,她失控了。
她忘了自己許下的承諾,對站在他身邊的女子充滿敵意,故意說出了那句別有深意的話語。
她嘗試過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
褚懷玉心都涼了,面如死灰,他無比清楚,自己人微言輕,無法左右蕭重九的任何想法。
此前能成功,是因為蕭重九對他心存愧疚,而現在,她說生死相隨,手中籌碼沒了,自然也威脅不到她了。
生死相隨,多麼美好的一個字眼,可他不需要她的生死相隨,他只求她能從他的世界裡徹徹底底的消失,再也不出現。
褚懷玉心中已然絕望,一切掙扎在她面前不過是徒勞,絕望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平靜的好似一潭死水。
「我恨你。」
蕭重九早已做好了他會恨她的準備,可當切實聽到的這一刻,她的心還是狠狠刺痛了下,仿佛有人拿針在扎,密密麻麻的痛感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她手指微蜷,苦笑一聲,「你在我身邊就好。」
恨她也好,怨她也罷,她所求只有他。
蕭重九走上前,將他逼至角落,眼中神情一變,「現在,我們來說說剛才的事。」
蕭重九捏住他下巴,拇指來回摩挲過唇瓣,眼中神情十分危險,「若是沒有我出聲,你是否會任由她親吻你?」
褚懷玉十分抗拒她的觸碰,皺了皺眉,偏過頭,卻未如他預想的那般甩開她的手,他不得不伸手去推她,可蕭重九那會讓他如願,自是巋然不動。
「懷玉,回答我。」她的聲音溫柔如情人間的呢喃,溫柔表像下,卻又隱藏著一隻猛獸。
只要他說錯話,就會跳出將他咬食殆盡。
褚懷玉幾次嘗試,卻始終掙脫不開她的桎梏,三番幾次下來,也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
褚懷玉抬眸,挑釁的看著她,「若你沒來,我們早就親上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許不言親他,在她出聲的那一刻,他已經要後退避開了,是她出聲打斷了他後退的動作,但這些他都不會告訴蕭重九的,只要能噁心到她,他什麼都願意說。
「懷玉,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蕭重九眼中目露凶光,看來如此讓那女子離開,屬實是便宜她了。
褚懷玉冷覷著她,並沒有被她威脅到,反而繼續口不擇言,「若不是你突然出現壞了我的好事,再過幾日,我就該與她成婚了。」
蕭重九聽著他的話,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描繪出他與別人拜堂成親的場景,憤怒瞬間自心底騰升,捏住他下巴的手也在不知覺間大了力道。
「嘶~」褚懷玉受疼,立馬紅了眼眶,眼中水霧氤氳,卻始終緊咬牙關,不肯低頭。
蕭重九心一緊,不動聲色的鬆了幾分力道,想開口同他道歉,告訴他,她不是有意的,動了動唇,眸光卻黯淡了下去。
懷玉厭惡她,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在他看來,就是有意的,既然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解釋,好像也沒必要了。
既然自己在他眼中已是壞人,倒不如把
罪名做實,蕭重九掩下眼中情緒,抬高了他的下巴,「懷玉,是你逼我的。」
在他的目光下,蕭重九俯身,低頭,唇瓣相貼,帶來了獨屬對方的氣息。
蕭重九雙眸緊盯著他,自然沒錯過他眼中的那抹厭惡,心跳有一瞬的停止,仿佛有一把刀將她的心捅的鮮血淋漓。
不想再被他眼中的厭惡所刺痛,蕭重九放開他的下巴,抬手捂住他眼眸。
貼著他的唇道:「懷玉,別這樣看我。
我也會難受。
「噁心。」
褚懷玉冷眼以對,一得到自由,立即掙紮起來,一把推開她。
蕭重九一時不察,竟真被他得逞,踉蹌了一步後,重新上前將他抵在假山上,拉起他雙手固定在頭頂。
「懷玉。」蕭重九眼中情緒複雜,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最終卻只能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懷玉,你何時才願回頭看看我。
褚懷玉雙手被她鉗制住,動彈不得,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冷漠道:「別叫我。」
蕭重九無言垂眸,前世的懷玉在面對她時,總是溫言軟語,而現在的懷玉一說話,就是惹她生氣。
讓她分外的想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