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兵的出現在整個西境動靜那麼大,斂逸樓能知道消息也正常,但玟晏傾竟以「緊急要事」的理由找她,為得還就是那些詭兵蟲卵....夏琰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怎麼?難道斂逸樓內也有人遇到了那些東西?被感染了?」
玟晏傾直接點了點頭,也不瞞她,他找她來就是為了請她幫忙解決事情。畢竟....這事就算以斂逸樓的廣博人脈資源,也沒能找到可以在不損傷人命的前提下,救回出現異狀之人的辦法。
「是的陛下。」玟晏傾點頭應完,伸手從桌下拿出一張畫紙。
夏國紙張盛產後,斂逸樓已成為紙張購買的最大客戶,一年多來,玟晏傾以及大多數斂逸樓高層已基本都習慣使用紙張,與斂逸樓有商貿交易的大多數國家裡,紙張也儼然成為了王公貴族以及各國士族們最喜歡且必不可少的書房新品。
玟晏傾拿出一張畫像攤開在桌面上,畫像上是一個身著白衣,氣質冷峻清雅的俊美男人。
夏琰看得有些眼熟...思索了半秒,想起這這男人不就是一年多前,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剛進斂逸樓利用斂逸樓的「分級答題的獎勵機制」拿到第一桶金時,正巧在二樓看到她的那兩位年輕公子裡的白衣公子。
他倆算是夏琰認識最早的斂逸樓高層,且出身來歷似乎還十分不俗,可惜他們當初來大陸西南角似乎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在夏國停留只是為了歇腳。
夏琰雖因斂逸樓「分級答題」結識了他們,但後面就沒怎麼見過了,到現在為止,她也還不知道那二人的確切身份。
「這位大人其實才是我斂逸樓的真正主人。」哪怕只是一張畫像,玟晏傾看向畫像上白衣公子的眼神也帶著恭敬。
「我斂逸樓勢力遍布世界大陸各國,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位大人才是斂逸樓真正的建立者,沒有他,斂逸樓走不到今天....」
玟晏傾說著頓了頓,對夏琰笑了笑,「抱歉陛下,不小心扯遠了,總之,晏傾是聽說陛下您曾經也與這位大人有過交情,這次晏傾之所以找您來,也是因為這位大人遇到了麻煩,想請陛下您施以援手,助大人解決此次的問題。」
夏琰看著畫像上的白衣男人,眉頭微微皺起,「你別給我說,就是他被感染了?」
「這倒沒有。」玟晏傾端起茶水往夏琰的茶杯里倒入清香的茶水。
「但大人的封地和大人所管轄的國土出了問題,大概是三年半前,北境挨近「凍土禁區」的區域,曾出現過一次罕見的大雪災,雪災過後,大人的封地就逐漸出現了不少類似的詭異之事。」
「大人為了守住封地內的子民,也為了穩住整個大宇國的統治,幾年來才一直親自在外東奔西走,只為了能找到可以完美解決詭異之事的神物。」
夏琰纖長指尖輕輕握住茶盞邊緣點了點,「所以,原來你們斂逸樓是出生於大陸中部北境一等大國大宇的勢力?」
玟晏傾一頓,而後笑道,「是的陛下,我還以為陛下早知道了。」
玟晏傾低聲笑著,笑聲十分悅耳,「斂逸樓的真正擁有者就是這位公子,他是我們大宇國陛下的嫡長子,也就是大宇國如今的太子殿下。」
....這身份還真是不得了,原來她當初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遇到過這世界位於權利巔峰的人了。
夏琰現在都還能想起來,那位白衣公子氣質雖然冷峻,看起來不太好接近,但處事十分的講規矩和道理,身上看不出一點一等大國儲君的架子,本身似乎還很喜歡招攬有才之人。
他這個背景....也怪不得當初夏琰為了解決葛淮等勢力與他們做交易時,他和那位藍衣公子直接就把埋在夏國葛府十年的暗柱給了她,讓她隨便用...
坐擁一等大宇國那麼強悍的背景勢力,當初還只是三等小弱國的夏國,確實不用被他們放在眼裡。
夏琰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那當初和他一起的另一位藍衣公子是誰?」
玟晏傾又頓了頓,想了兩秒才道,「噢~原來陛下您當初不止結識了我們太子殿下,還結識了阮世子啊。」
「太子殿下是大宇皇室嫡系,阮世子則是我大宇國擎國公的唯一嫡子,二位算是表兄弟的關係,從小一起長大。」
「不過,阮世子雖喜歡與太子殿下聚在一起,斂逸樓的事他卻不怎麼關心,他更喜歡研究世間那些奇巧神技與未解之謎。」
「....嗯,說來,既然您前段時間都已經拿到天工閣的金絲牌了,那您說不定都已經在天工閣見過或聽過阮世子了。」
見夏琰抬眸看來,玟晏傾語氣緩了幾分,慢慢與她道:「天工閣內分為一閣主、三殿主、六堂主和十二院主。您手裡那塊金絲牌,應該就是天工閣三殿主之一的子書景櫟,或是他弟弟——也就是六堂主之一的子書景明給您的吧。」
「我們阮世子,也是天工閣的三殿主之一,不過他喜好研究的方向與子書家族不同,所以您若沒再天工閣內見過阮世子,也不算什麼異常。」
這幾句話,夏琰面色不動的聽著,心底卻再次驚訝了。
原來她當初那麼早的時候就遇到的這世界巔峰位置的人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而且,她當初在旭姣國初遇子書景明時,他對外的身份明明只是天工閣的十二院主之一。
結果他們當初都是隱藏降低了身份的啊.......不過想想也正常,以天工閣勢力,遠去大陸西境參加一個小小的三等國百國宴,本就已經足夠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