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卞黎昕便以奴隸之身又隱沒了幾年,直到他十六歲時,他母親在女尊國內奪權成功,登基為帝,才終於又秘密派了人手勢力來胥華來尋他。」
「不過,他母親雖已登帝,處境卻依舊不太好,大陸中部不僅有那三個一等大國,二等大國也多如牛毛。」
「大家各自為勢,相互明爭暗奪,她母親那邊國內國外都還有太多敵對危險勢力沒有革除,所以她依舊無法接回卞黎昕,甚至連暴露都不敢暴露他的存在,只能讓她手下的秘衛偷偷帶上大量物資,她親自寫信,「威恩」並施的給如今的胥華皇帝又做了一個交易,卞黎昕才終於被胥華皇室親自尋回,恢復了胥華世子的地位。」
「不過他雖留著胥華皇室血液,名字卻是出生時他父親取的,跟他母親姓卞,也才成為了胥華第一位的異姓世子。」
「他恢復胥華世子身份後,過得也並不輕鬆,因他父親的事,以及他自己女尊國男子的身體,他一直被胥華國如今的其他皇室們當做笑話與異類,十分排斥看不起。」
「他剛回到胥華皇室內時還被孤立欺辱過。那時他母親與胥華國主做交易的時間還不算久,雖然他母親並沒有親臨,只送來了一封信,但胥華皇依舊懾於他母親的威震,稍微管了管。」
「但等後幾年發現他母親再無消息來信,仿佛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這後,胥華皇就也放任不管了。」
講到這裡,菖蒲昱唇角溢出一絲諷笑,「尤其是到了現在,八年過去,卞黎昕母親依舊沒有絲毫消息傳回,胥華朝內甚至有些人已經偷偷開始打聽猜測卞黎昕母親是不是已遭遇了不測。」
「他母親當初與胥華國主做交易的震懾餘威,在八年後的今天,也基本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所以,卞黎昕便漸漸重新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
「尤其是他這話眼中釘還是塊極大的肥肉,齋雲閣那麼龐大的商業利益,這些年來一直被卞黎昕統管,胥華國內某些人早就嫉恨的眼睛都紅了。」
夏琰淡淡接上了菖蒲昱的話,「所以這次把卞黎昕推出去當做禮物送給北境嘉泗國郡主的事,就有胥華皇室甚至是國主的推波助瀾。」
「對,」,菖蒲昱臉上諷笑又深了一絲,「卞黎昕是齋雲閣主人的這事,整個胥華就只有胥華國主和他信任的幾個皇子太子知道。」
「他們眼饞卞黎昕的齋雲閣,也忌憚齋雲閣,更恥於承認齋雲閣竟是由卞黎昕一個奴隸出生的女尊國男子建立的,所以卞黎昕的齋雲閣主身份一直對外成秘。」
「但這次,有了那什麼邴王遞上來的合理理由,胥華皇室所忌憚的女尊國那邊又一直毫無動靜,他們便再也按捺不住得想趁這次機會把卞黎昕丟給那殘暴的老女人,再把齋雲閣名正言順的從卞黎昕手下搶到自己手裡!」
果然是聽著就令人噁心的事。
人性的惡毒貪婪總是沒有下限。
夏琰讓衛一去拿了兩盤路上買的好吃點心,吃了兩塊後,才道:
「那個邴王,又是怎麼回事?」
菖蒲昱也拿了塊衛一擺放的糕點,細
細品嘗,「這個邴王,來歷更為「傳奇」了。」
他邊吃邊低笑了一聲,「邴王原名邴敕,本是個商人,兩年前通過買官才進入胥華官宦層,但接下來的兩年,他繼續通過大量的行賄,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就一路爬到了胥華朝廷的高位。」
「我有七層把握,他不是胥華本國人,而是來自於炎獄當初倉皇逃竄後依附的北境三等大國藐國。」
夏琰一頓,這事果然牽扯到了被她和菖蒲昱分割的炎獄,以及炎獄依附的藐國,也參與了?
夏琰輕輕拭了拭唇角,「你推測邴王的理由是什麼?以及嘉泗和藐國,是聯盟?」
雖然這兩個三等大國都在這事兒里露出了痕跡,但總不會只憑著炎獄,就能既攛掇了藐國,又聯合了嘉泗吧?
苟延殘喘的炎獄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聯合兩個三等大國,朝胥華和他們出手?
菖蒲昱看著她的眸光又露出了幾分笑意:「白三果真敏銳,嘉泗與藐國確實有關係,還都和這個邴王有關,所以我還是從推測邴王說起吧。」
「邴王能拿出那麼龐大的錢財施行賄賂,必不是普通富商能比的,只有擁有龐大累積資本的強盛商族世家傾全力才能做到。」
「但我查了胥華國內所有擁有如此雄厚錢財的商家世族,卻發現沒有一家姓邴。」
「邴王手下的商業財產等原本也都不是他的,而是他兩年前來到胥華國後,那些資產就莫名其妙全部轉移到了他名下。」
「我專門讓人去細細查了那些轉移到他名下的資產,幾乎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挖了,才發現其中有六層都是來自炎獄依附的藐國商士,四層則來自於嘉泗的商士。」
夏琰眉頭微動,「...看來那兩國已經準備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