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幾個時辰後,已做了割地求存,還調出了自己剩餘所有力量的葛淮,卻再次收到了讓他震驚到悚然的消息。
「葛公!!葛公不好了!!」
被派去炎獄送信的斥候率先大驚失色的趕回來,渾身上下狼狽不堪。
「長公主和祁炎蒼等人,不僅從戰事開始就封存了我們三軍大敗的戰況,夏國南部的其他戰場戰事消息也都被他們鎖得死死的!若非屬下剛剛藏頭避尾的偷跑到炎獄邊境親探,還不知道華琰郡竟已在長公主的帶領下,成功在一天前...反攻占下了炎獄國內挨著幽鄲的三座大郡!」
斥候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那三座大郡面積加起來足有大半個夏國南部大小,現在那些地方都掛上了長公主和華琰郡的旗幟...而炎獄那邊...十萬大軍與長公主手下大軍對戰大敗後,竟就幾乎沒有了後續反應...原因據說...據說是因為乾安嶺那邊,菖蒲國太子菖蒲昱正在親率大軍,大肆征討進攻炎獄!」
「什麼?!!」
驚怒的葛淮猛從主位上震起身!可還不待他逼問下文,又幾道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葛淮抬頭,看到竟是朱、厭、林三家家主神色驚恐狼狽的在大批侍衛護送下歪歪斜斜的跑進來!
「葛公!葛公不好了!!」
「我們的那些隱蔽、隱蔽駐紮點咳咳...竟然都被發現了!!!」
「什麼?!!說清楚!」
闖進來的三家家主都有些腿軟,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剛派人去各個駐點下令發兵,最南部那幾個駐紮點竟就傳來了逃兵消息!說是祁炎蒼親自領著祁家兵,從昨晚開始就精確找到了最南部的幾個藏兵點!還逐一進行了清剿!」
「現在他們的行進方向也都是距離夏京越來越近的駐紮點,路線非常精準!」
「葛公!!我們這裡出了叛徒!!」
朱、厭、林三家家主已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如此狼狽緊張又慪怒過了,又驚又怒到說話都有些顫抖!
「根據最前方的消息,祁炎蒼現在已經帶兵剿殺到了距夏京不足兩百里的地方!我們剛剛去的那個據點,就離他正在清剿的駐紮點不遠!還碰上他派來駐地探查的前鋒兵!」
「我手下那些親兵們幾乎損失大半,才好不容易衝殺出來!」
「祁炎蒼竟敢直接對著我們起兵造反!還馬上打到夏京了!葛公!我們該怎麼辦?!!」
三家家主剛剛都撞上了祁家先鋒隊伍,「死戰」了好一番,才好不容易從祁家前鋒兵手裡逃出,滿身慌亂的趕回了葛府!
震站起來的葛淮,聽完這些消息後,身形一晃,又猛的坐回了原位,聲音十分嘶啞。
「你們的意思...是我們藏在各個駐紮點的備用十六萬軍,也被祁炎蒼清剿了?」
朱、厭、林三家家主都還處在心有餘悸的狀態,他們只善於在暗地裡下死手,一旦上了戰場真刀真槍的干,他們可是連刀都提不起來,劍擦過脖頸都能把他們嚇斷氣的!
「反正最南部那幾個駐紮點肯定被清剿了個乾淨,裡面藏著的幾萬兵都被祁炎蒼或俘或殺了,剩下的駐紮點能調集起來的士兵數量...可能不足十萬....葛公!我們該怎麼辦啊!!」
「是啊葛公!!我們該怎麼辦啊!!」
從未被人逼到過這個份上的朱、厭、林三家家主滿身冷汗。
葛淮的臉色在三家主的匯報中變了又變。
哪怕是之前聽到自己手下四十萬大軍出師未捷身先死,他也沒有這麼震愕難忍。
此時聽到那幾個月前還只能任他搓扁捏圓的長公主,竟不僅成功攻占下炎獄國的三座大郡縣!還精準的反殺清剿了他大部分的藏兵駐點,葛淮心底幾乎是顛覆的!
夏琰離京到現在也才短短三個月而已。
三個月...竟能讓一個原本只沉溺於男色的廢物殘暴長公主變成這樣?!
葛淮不信!
可斥候報來和三家家主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卻讓他不得不信!
「...被騙了...」
葛淮忽然回想起幾個月前,夏琰離京南下前那些看似毫無異樣,實則與以往有著本質不同的言行。
她依然愛男色,甚至和他的長子在城門口為了爭奪難民里的「人貨」而大打出手。
可最終,那事不僅不了了之了,公主府內並也沒有傳來她多了幾個男奴,或是死了什麼人的消息。
她依舊驕奢淫逸,和楊束極不對付,可竟然利用各種理由和空子,成功把楊束掛在城牆上當著眾子民的視線狠狠鞭笞了一頓。
她也依舊喜歡逛花樓,可花樓內卻不再傳來慘叫痛哭。
更重要的是那次皇寺祭祀!
明明他已經設了必死的陷阱,她卻不僅活了下來,還一反常態的大著膽子給北境王舒延昱寫了年底回歸的邀請信,明里暗裡的用舒延昱給他威脅施壓,讓她自己成功得以南下去華琰郡。
而她到了華琰郡後,幾個月來,華琰郡就只能勉強傳出隻言片語,這些消息里,也幾乎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再接著,就是讓他震驚顛覆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