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
昨晚的記憶浮現在腦海,她昨天睡前故意沒吩咐葛昱,就是想看看他會在她睡著後做什麼。
反正她的房間四處都有「衛」氏盯著,她也不怕他敢對她做什麼。
但她沒想到…這人竟然爬上床抱著她睡了一夜?!
夏琰盯著葛昱的睡顏看了幾秒,才收回視線,拉起衣服下床。
衛一在她下床的那刻已現身在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衣衫熟練的服侍她更衣。
夏琰看向他。
衛一微微搖頭。
夏琰就又回頭看了眼床上睡熟的男人,眉頭皺起。
葛昱昨晚竟然真的什麼都沒做?
夏琰盯著葛昱,腦內思緒流轉。
等衛一服侍她更完衣,洗漱完,夏琰掃了眼床上的葛昱,最後還是沒多做任何吩咐。
算了,他到底想做什麼,以後自會見分曉。
至於昨晚爬床之事,之後等她料理他時再一併計算。
……………
夏琰離開後,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床上的葛昱才緩緩醒來。
他迷迷濛蒙的睜開眼,緩了許久似才看清眼前的畫面,發現自己昨晚摟在懷裡獨占了一晚上的人兒已經消失了。
葛昱有些失落的從床上撐起身,轉念又想到公主今晨發現他私自爬床後,竟然沒叫醒他,更沒直接把他踹下床趕走…這麼想著,葛昱唇角又壓不住得揚了起來。
「公子!」
葛昱的小侍也早就滿臉欣喜的候在床邊。
長公主自從來到華琰郡後還從未讓招任何男人侍過寵
昨晚雖也不是公主翻的牌子,而是他家公子自己主動湊了上來,但也確實是被殿下寵幸了啊!
小侍滿臉驕傲粉紅泡泡得正要去扶他家公子起床,卻見葛昱原本也紅潤歡喜的臉龐驟然一變,忽然捂唇俯身,指縫間溢出一股殷紅的血水。
小侍一驚,連忙上前扶住葛昱搖搖欲墜的身軀,滿臉傲喜已換為焦急惶恐:「公子你…」
葛昱捂著唇打斷道,「扶,咳咳…扶我回去…快…咳咳…」
…………………
郡守府後院。
明晨的時間,窗外晨光普照。
明明是該門窗大開以迎晨曦的時間,葛昱所在的院落大門卻緊緊閉著。
院內,主屋的房間同樣緊緊鎖著,只有小侍焦急得哭喊,與某種壓抑的悶痛聲隱隱傳出。
主屋內,剛從夏琰寢室內被扶回來的葛昱,臉上的歡欣已被慘白取代,滿身冷汗得痛倒在地上,身上的華麗衣袍以往有多麼耀眼,現在就有多麼狼狽。
葛昱緊緊捂著自己的腹部,高大修長的身軀顫抖著蜷縮在一起,像是極為缺乏安全感的幼嬰,透出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淒涼慘澹。
旁邊得小侍早被他這模樣給嚇的哭出來,想碰又不敢碰他的只能焦急跪在一旁不停規勸:
「公子!公子!您就按照老爺說得做吧!把老爺想要的公主消息都傳給老爺,您昨晚才被公主留宿!一定拿到了老爺想要的東西了吧!您快給老爺寫信吧!不然毒發作起來,老爺會要您死的!他會要您死的啊!!公子!!嗚嗚嗚!」
自從離京前公子被喊去葛府一趟後,身上就被灌了毒,時不時就會發作一回,只有公子按照老爺的吩咐送去老爺想要的東西,才可以得到暫時的解藥。
但從京中出來這麼久了,公子雖也時不時就給京城葛家送回消息,卻是一次都沒有得到過解藥!
小侍一開始不得其解,他是從葛家時就跟著公子的,老爺把公子送到公主身邊的目的,他自然也曉得,他跟著公子來,本也是為了協助公子。
可公子明明也知曉這一點,卻為什麼每次都要用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去糊弄老爺呢?
小侍焦急低哭時,地上的葛昱忽然渾身顫著得嘔出了一口瘀血。
小侍臉都嚇白了,看著那幾乎染紅了地面的殷血,他不管不顧的就要出門喊人來救公子,卻聽葛昱喘息沙啞的喊住了他:
「阿木,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