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可這兩日從北境連續不斷傳回的消息,卻都說整個北境不僅一派如常,舒延玉還親自領軍駐紮北境邊界,輕鬆擊退了北境外浮國連年來犯的軍隊後,還直徑反掠了浮國兩座人口面積不小的城池,活生生把浮國逼的主動割城求和不說,夏國北境的邊界線也因此又往北開拓了不少。
所以…難道他們之前猜測的都是錯的?夏朝皇室的性命並不與舒延玉存在某種相連?夏琰和夏奢亦並不是他的軟肋弱點?
那他又為什麼不准旁人動那兩姐弟?
可若是…夏琰傷的那麼重了,舒延玉又為何還能半點不受影響的連翻攻城掠地?
葛淮想不通,朱、厭、林三家家主也想不通。
原本以為就快要把握住的舒延玉的弱點,就這麼混亂又難解的重新變成了疑點。
整個別莊大堂內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朱家主才重新出聲道:「葛公,若我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夏琰和夏奢並不是能影響舒延玉的軟肋,那我們就暫且不可再妄動了。」
葛淮還沒回答,另一邊的厭家主已滿臉憋怒的嗆聲道:
「又要忍?這都忍了多少年了還要繼續忍?!我就不明白了!那舒延玉再厲害現在也只在北境!對夏國南境的事從來不理!退一步說,就算他要理,我們難道還是十年前的我們嗎?!舒延玉手下我給他滿打滿算,頂多也就三十萬兵馬!而我們現在手裡的,呵!比他也差不了多少!」
「厭家主!」朱家主高聲打斷他。
上座的葛淮聽著二人的對峙,卻是看向了厭家主:「厭家主,夏京城郊的各處莊子裡,共有多少兵馬了?」
厭家主睨了一眼打斷他的朱家主,冷哼一聲,才抱拳對葛淮道:
「葛公,每個莊子有一到三萬人不等,各處莊子加起來,我們在夏京城郊的兵馬,已足足有十萬左右。」
葛淮臉上終於露出了這兩日以來的第一縷笑意,他起身看向別莊後面的區域:「這裡有多少兵馬?」
「這處有一萬五左右的人馬,葛公隨我來。」
厭家主帶頭,葛淮和林、朱兩家主也都前後跟上。
四人彎彎繞繞的在別莊後山走了不知多久後,一處由環山包圍著的寬闊平地出現在幾人面前。
平地上,一列列裝備精良的士兵排列整齊,聲勢浩蕩的進行著巡獵。
狹窄的山谷內,因士兵們的震聲高呵,迴蕩起陣陣洶湧聲勢。
葛淮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精力軍馬,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
「厭家主,說起來,本公那日因情勢所逼,不得已處罰了你們厭家的二房嫡子,厭二可埋怨本公?」
厭家主原本也沉浸在士兵們的高喝聲中,聽葛淮這麼問,想到厭二昨日那激動的言語表情,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卻又不怎麼在意的對葛淮道:
「葛公放心,能為葛公的大業犧牲是他厭啟的福分,我已和厭二說清楚,以後葛公大業既成時,給他算我厭家頭功,他怎敢還有不滿。」
葛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一邊看著下面訓練的士兵,一邊再問道:
「除了夏京城郊這十萬,其他地方的兵兵馬又還共有多少?」
厭家主的聲音又亢奮了起來:「除了夏京這十萬,與夏京城相鄰的東南各處城池內,陸陸續續也都分散著以三五萬為一壘的好幾處兵馬,前前後後加起來,約還有二十萬!」
厭家主的聲音越發興奮豪放:「再加這夏京城附近的十萬,我們已足足有三十萬兵馬!」
「三十萬啊葛公!已和他舒延玉平起平坐了!所以我就說我們根本不用再怕舒延玉啊!舒延玉有的我們這些年也已經有了!甚至能比他更多!根本不用再像以往一樣忌憚他!」
厭家主說著,不屑的剜了眼朱家主。朱家主卻根本沒看他,只上前對葛淮苦勸道:
「葛公,我們雖已有三十萬兵馬,但這三十萬兵馬都是沒上過真正戰場的,和舒延玉手下那批常年縱橫疆場的老辣兵將們沒法比!萬不可就此大意啊…」
「哼!朱家主!你這些年還真是越發膽小如鼠了!怎麼仗還沒打就先滅自家威風?而且你只看得到舒延玉的兵馬老道,看不到我們兵馬的裝備精良嗎!」
眼見三人又要吵起來,葛淮看著下面的兵馬,頭也沒回道:「好了!」
三人閉嘴,各自剜了一眼後,齊齊盯向葛淮。
葛淮盯著下面聲勢浩蕩的練兵場,沉默良久後,沉聲道:「夏琰想要離京,本公這次就允了她,祁家那十萬軍隊隨她離開京城,也正好能給我們發展布置的時間,至於舒延玉那裡…確實不能再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