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讓夏琰不禁想起了上輩子時不時就會聽到的一句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溪睿此時冷冷睨著她的眼神就在明晃晃的說著這句話,顯然以為夏琰又「本性難移」的開始「淫一浪」日常。
夏琰:…這狀況可能就算她崩人設的喊冤,他也不會信。
當然,她也不可能崩人設。
在這令人難以解釋的突兀靜默中,溪睿微吸了一口氣,然後握著手上的藥碗大步走過來,也不管碗內的藥會不會灑出來,走到葛昱和夏琰面前後,就「碰!」一聲把藥碗放在了她床邊,然後看也不看旁邊葛昱一眼,只盯著夏琰的眸子,一字一頓道:
「治病期間,嚴禁鞭打虐笞!更嚴禁放、浪、形、骸!男、女、之、事!」
第69章 溪睿:他簡直可恥!時間倒退一個……
時間倒退一個時辰前。
葛淮終於收到了厭家等人被祁琰蒼以私貪國庫稅收的名義收押緝捕的事。
且他剛收到這消息,祁琰蒼就已經帶著那上百輛的稅收馬車與收押的厭家等人,直接出現在了還未結束的祭祀典禮上,讓包括葛淮在內的所有人皆措手不及。
眾目睽睽之下,看到這場面的眾人什麼表情神色的都有。
葛淮的反應也果然不出夏琰所料。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願再與祁琰蒼對上,所以哪怕再心痛再嘔血,也只能同意讓祁琰蒼把收繳的上百箱國庫稅收送還國庫,甚至在厭家人朝他求救之前,搶先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這幾個厭家人身上,同時還堂而皇之的公然逼問那幾個「假傳」稅收額度的大臣,在祁琰蒼動手之前,直接叫人以欺君貪髒的名義,拖下去當場血祭了!
這一手棄猝保車可謂使得乾淨利落,沒讓祁琰蒼有時間從那幾個人嘴裡逼問出其他消息,就直接把人解決掉了。
只是那厭啟可是厭家主的親侄子,是厭家二房嫡子,葛淮為了不暴露自己多年盤踞的勢力,與私吞國庫稅收的事撇盡關係,就這麼毫不猶豫的把厭啟丟出去擋災,以後就算厭家主依舊對他唯命是從,也不知厭家內部和二房會扯出多大的嫌隙。
夏琰收到消息時,已是第二日一早。
此時,她還處在那小小的修羅場裡,無語的看著前面瞪著自己的溪睿,以及旁邊依舊趴在床邊,對溪睿竟敢當面對她這個長公主如此說話而暗自驚異,便一邊悄悄上下打量溪睿,一邊繼續伸手試圖摟住她的葛昱。
「行了,藥都快撒到本宮床上了,本宮累了要歇息,你們都出去吧。」
夏琰也懶得再應付這兩個男人,揮了揮手就想把兩人都趕出去。
結果聽她這麼一說,許是因溪睿對夏琰的隨意衝撞態度讓隨時準備「後宅爭寵」的葛昱感到了些威脅,葛昱忽然挺直了身子,披著紅艷長袍的身軀微不可見的往床中間一擠,便「狀似無意」的擠開了站在她床前的溪睿。
然後他修長雋秀的身姿再次跪趴在夏琰床邊,雙眸擔憂又祈求的望著夏琰,再次擺出了那副獨自在房間裡練了好久的美人祈憐之態。
「公主,您身體還弱著,讓昱服侍您吧…」
旁邊忽然被人不著痕跡擠開了的溪睿,同樣錯愕又有些憋怒的看著開啟了「祈憐之姿」的葛昱。
在公主府內這麼久,溪睿還是第一次見到對這女人如此上趕著的男人!
而且他這副模樣…簡直像什麼樣子!堂堂一個八尺男兒!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試圖以美色來誘惑女人!
簡直可恥!
溪睿脾氣本就不好,對著夏琰他都能開噴,此時莫名被人擠開,看著那毫不懂得自重、整個都快貼到夏琰身上的妖艷男人,他怒氣值唰的又往上飆升一截,當即就要忍不住的發作!
「好了!」
好在溪睿「開火」之前,察覺到氣氛越來越莫名的夏琰開口打斷了。
「都說了本宮累了,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藥本宮會喝,有什麼事你們出去說,本宮這不用你們服侍。」
說著,夏琰抬手揉了揉額角,對著殿外時刻守著的小侍道:
「焦裕,進來扶本宮。」
一個穿著侍人服的十六七歲少年便微躬著身體快速走了進來。
走過葛昱和溪睿身邊時,似察覺到他倆之間的氣氛不對,小少年快速行了個禮,便快速小步的跑向了床邊,扶起夏琰。
他就是當初夏琰在夏京城西門口,從葛傾手裡救下的難民少年。被帶回公主府後養了許久的傷,前不久才養好。
夏琰本想放他自行離開,焦裕卻哭著說他的親人朋友都在逃荒路上沒了,他逃到夏京城時就懷揣著期望夏京城內能得一處安身之所的願望,為此他什麼都願意做。
夏琰既救了他,焦裕便祈求夏琰收了他,讓他在府上隨便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能給他一口吃的,他以後做牛做馬給她報恩。
夏京城內的情況比起外面其實好不了多少,焦裕既這麼懇求了,夏琰便留下了人,讓他做個小侍,今日也正好是他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