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各種哀嚎呼喊聲,吵得像是個菜市場。
大門前也連守門的小廝都沒有,夏琰皺起眉,直到推開大門走進去,才看清裡面是怎麼回事。
偌大的別莊院子裡,一個個由簡易乾草和獸皮布料堆疊的臨時床墊上,睡滿了人。
這些人要麼臉色通紅,咳喘不停,要麼蒼白冷汗,嘔吐不止…
所幸管理的人顯然也知道要把這些人隔開,在所有病情表現嚴重的人周邊拉起了一圈簡易的圍欄,只有臉上蒙著白布的藥侍,才能端著藥水來來回回於這群病人之間。
而在眾人最前面的地方,正立著幾十口大爐鼎,大爐鼎里藥水的滋味濃郁不斷的漂出來,幾乎把整個牆院內的空氣都染成了苦藥味。
夏琰看到這場景,眉頭就皺的更緊了些。
疫情還是擴散了?
溪睿呢?難道這病連神醫谷少主也止不住?還是他直接撂挑子了?
正想著,夏琰眼睛餘光就掃到一個身穿白衣,擼起袖子,露出兩條修長白皙手臂的,臉上也同樣蒙著白布的青年。
青年顯然是這裡的總指揮,一邊快速的來回疾走在各個情況嚴重的病人之間,手裡的銀針的扎的幾乎快成飛影,一邊又在藥侍時不時的呼喊下,跑步奔到那幾十口大爐子面前,一個個的查看調藥,忙得原本白皙精緻的五官都覆上了一層緋紅薄汗,真真是腳不沾地。
「殿下,您來了。」
終於發現夏琰這個主人到來的莊園管家戰戰兢兢的迎了上來。
他臉上也蒙著白布,比起公主府里近乎人人自危的狀態,這裡的管家雖然也怕她,但許是夏琰不常來這裡,所以管家還勉強能保持鎮定自若。
「病情蔓延了?」夏琰指著躺滿莊園的人問。
管家正怕夏琰怪罪他讓這些難民占滿莊園,聽她一問連忙解釋道: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昨天您府中的人帶著這群人過來,說是領了您的命令,要把這群人放進莊園裡…」
說到這,管家悄悄抬眸偷看了眼夏琰的臉色,生怕這個陰晴不定的長公主當場反口發難。
結果卻正對上夏琰盯著他的眼睛,「看什麼?繼續。」
管家一個哆嗦,連忙恭敬垂下頭,不敢再亂看的快速道:
「這群人進了莊園後,跟隨來的溪睿公子就把其中幾個人隔了出來,把其他人趕到了後院,然後讓他的藥侍去拿了府中藥材和藥鼎,就在府中開始熬藥。」
「所以,疫情還是沒止住?」,夏琰皺眉有些不耐的盯著管家,深覺這個時代的教育真的繼續提高,回答了半晌都還沒把她最開始的問題答清楚。
「不是的不是的,」管家終於答道了正題,搖頭道:「昨日最開始那幾個生了病的難民已經被溪睿公子治療的差不多,現在轉移到了屋內,說是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至於現在院子裡躺著的這些病人,大多都是與昨日那群被趕來難民有沾親帶故的關係,溪睿公子當時看他們堵在門口,其中生了病的人又多,就做主把他們都放了進來,然後一樣進行了分類隔離…」
管家說到這,再次忍不住想抬眸看夏琰的臉色。
溪睿雖說是公主府里的公子,但誰都知道長公主的府內是個什麼境況。
說難聽點,在公主府里的某些公子恐怕活的都還不如伺候他們的奴侍,至少奴侍不用擔心晚上被公主叫去侍寢後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昨日溪睿想放第二群難民進府時,管家是很為難的。
可見溪睿實在堅持,甚至當眾說了就算因此出什麼事,也全由他在長公主面前一人承擔,管家這才猶猶豫豫的勉強鬆了口。
此時渾身緊繃的管家邊說邊仔細感受著前面人的情緒,察覺夏琰果然沒有生氣後,心底又才悄悄鬆了口氣。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如蒙大赦,行了一禮就想退下,又聽夏琰淡聲吩咐:「這莊子暫時都聽溪睿的,他要你做什麼你都仔細配合。」
管家聽完此話,瞬間很很慶幸昨日的「明智」決定,同時心底對溪睿公子在公主府的地位認知也抬高了一個層次。
長公主看來是要寵溪睿公子一段時間了,只是可惜,在長公主這裡受寵可不是什麼好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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