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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說到這,似乎再也壓不住憤憤的大聲了些:

「據說楊束和他的那幾個親近官員當時曾經都去過楊御父親的鋪子買弓,可也只是買過一次就沒來過了,楊御父親卻事發後莫名其妙就被他們齊齊指認為軍械私藏鋪!」

「尤其最令人不恥的是,直到楊御父親最終被判了炮烙之刑,官府竟然都沒派人來搜查過楊御的鋪子,仿佛不查就已直接認定這事就是楊御父親做的!」

老先生說完,胸口高高起伏,握著書的手背也根根青筋鼓起。

這事聽到這,不用說就知道這必然就是一樁故意推卸栽贓的冤假錯案。

連這些沒在朝廷的普通讀書人都能一看出來,朝廷里那些長袖善舞的人精們又有誰看會不出來?

夏琰丟開手裡的堅果皮,對上老先生憤憤的目光,聲音有些冷:「這事當年從頭到尾,就沒有其他任何官員站出來

說話?」

老先生一頓,聽夏琰這麼問,臉上的憤懣倒是少了兩分,回想了一下當年的事,才點頭道:

「有!當年裴府雖然已開始被朝內各方針對打壓,但裴大人在朝中威望依舊,而且當年朝中也還有像明大人、元大人等敢直言不諱的耿直清廉名臣,他們當年知道這事後就上言要求重查!但這事…」

老先生說到這,又皺眉想了想,才抬看著夏琰繼續道:「總之,上去的摺子最終都石沉大海,沒有回音,而明大人元大人和另幾個聯名上書的官員,在那之後都逐一被查出了各種罪名,呵!最終被都葛相親自流放,裴府自那以後也越髮式微,裴大人也漸漸開始在朝中隱退…」

葛淮…三萬軍械走私栽贓,原來果然和葛淮有關係,夏琰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想著昨晚在資料上看到的那些巨額出入,她心底越發沉了一些。

從六年前開始,葛淮那群渣滓就已經如此明目張胆的侵吞國有財產了…那他們更早更隱蔽的開始又是多久以前?這些年累積起來到底又聚集了多龐大的私下勢力?

夏琰眉頭緩緩皺緊。

前面的老先生說著說著,臉上的剛毅也漸漸染上了一抹悲愴。

連裴府裴大人那麼剛正不阿的清廉大員最終都不無法在朝廷里保住自己的家族,那他們這些連功名都沒有的平民呢…

老先生垂眸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拿著的書卷,似乎也一瞬間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在這種黑白顛倒的世道里執著了一輩子,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到底還有多大意義,最終又是對是錯…

見老先生臉上悲痛愈顯,他身後剛剛被他推開的讀書人又緩緩上前,站在他旁邊繼續嘆息補充道:

「唉…當年這件事情鬧出的動靜不小,畢竟牽連了好幾個大官,所以我們都記得很清楚。」

「楊御父親行刑時…我也在場,那是在五年前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正午,於城西街口執行的…我當時就街道口,還看到了當時年僅十七八歲的楊御也在一旁,只是他四肢被人死死拽著,眼睜睜看他父親被活生生…」

讀書人說到這裡又住了嘴,似乎當年的行刑畫面殘忍到他連說都不忍。

炮烙,是將犯人放在燒紅的銅柱上烤死的一種極其殘忍的死刑方式,一般只針對犯了叛國等重罪的罪人才會執行…

「楊御他爹就這麼活生生被燙燒死後,他娘受不了刺激瘋了,可就算瘋了之後,官府也沒有放過她,先是把他們一家都貶為奴役,刺了青,然後他娘和他妹妹就被丟到了軍營…充做軍姬,最後聽說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楊御當時也被發配到地窯里服役,卻半路聽到了他娘和妹妹慘死的消息,就不知使了什麼辦法逃了回來,還試圖玉石俱焚的報仇。」

「但他那時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箭射的再好孤身一人又有什麼用,被發現抓回去時楊御就差點又丟了一次命,但幸好接收關押他的那個官衙似乎當年和他父親是軍中舊友,楊御父親曾救過他的命,所以楊御最終還是在牢里活了下來,只不過,從此徹底失去了自由,成了階下囚。」

「今天…說來他也不該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怎麼竟然還從牢里逃了出來,還褪了囚服弄了把弓…」

夏琰這邊聽了這麼一會兒,那邊的楊御也終於被四面八方撲來的守城兵按住。

只不過他力氣顯然很大,並且很懂一些武功手腳,竟幾次把壓在他身上的守城兵們掀翻,不管不顧的繼續用那把已經快斷掉的弓,雙目赤紅的繼續朝樓上射。

那專注死盯的模樣連旁邊朝他刺來的利劍也不管,滿身皆是哪怕死也要復仇的玉石俱焚!

對這竟敢當眾刺殺楊束的「反賊」,守城兵們也自有一套熟練的應對措施。

他們不會當場殺楊御,只會把人先抓回去後慢慢折磨,摸清他背後的所有人再一網打盡後,才會真正下死手。

所以又撲了幾次後,十幾個守城兵才終於按住了這個青年,把人緊緊捆住。

然後累的不行還在抓綁過程中受了傷的守城兵頭子一邊大喘氣,一邊撈起身上的倒刺鞭子,就要狠狠往這個不要命的賊人身上抽鞭發泄!

「你他娘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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