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嗎?」
直接把嘲諷拉滿。
晚香眼圈頓時紅了,一想起葉夙和他一樣,此前對自己的嘲諷。
難道她就是真的傻,真的不懂得看眼色嗎?
埃德蒙一時詫異,「你……」
似乎也被這樣的她嚇到了,有點兒手足無措,停頓了一會兒,保持著冰冷的態度,「我對你有很大的意見?你是不是對自己也太高看了?」
「那你……」
埃德蒙匆匆打斷了她的話,冷笑著說:「我只是討厭你們人族!」
「而你……是不是也太笨了?」不願意去看她,他僵硬著,卻還是繼續冷言冷語:「這似乎不是我一次這樣說了,可你好像每一次都當做聽不見。現在這樣,滿意了……」
沒聽到對面年輕女孩的聲音。
埃德蒙在心裡想,或許真的在難過吧。
冷硬的心,不知為何抽搐了一下。
埃德蒙把這種意外,理解為在今天實在是一個倒霉的時節。
他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發覺那應該在傷心的年輕女孩在靠近自己。
對於她這樣的弱者,埃德蒙自然也沒有防備的必要,於是冷不丁地——
有一隻纖柔無骨的手,忽然靠近他。
一愣神,那隻小手也就已經蠻橫地伸向了他的頸項。
或許是遲疑,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就在那一秒的錯愕之間,那隻手也就已經捏住了,他脖頸間束縛著她的銀項圈。
明明她的力道也並不怎麼大,但他就是輕而易舉地被他拽著低下了頭。
四目相對。
她眼底的微紅很輕微,眼神卻無比堅定可怕。
埃德蒙仿佛看見了他三個姐姐的身影。
一怔。
一猝不及防。
「你——」觸碰到手的時候,似乎有電流在他們周身縈繞著,無上的快感,極致的精神享受當中。
這是第二次,晚香通過接觸他們,身體上有了這種奇異的感覺。
並且眼前再次出現了,放小電影似的畫面。
——漆黑的宇宙之中,一首遠古巨獸般的星艦不斷遷躍著空間、光年。
在它身後還有無數的軍艦跟隨著。
主星艦上,戴著銀白軍帽,身著聯盟上將軍服的悍勇男人,那視線仿佛正穿過這宇宙,落到了另外一片時空。
在那裡,扭曲的、邪惡的、噁心的,各種類型的詭異星獸肆意著,鑽破了宇宙的縫隙。
那些漂亮的星流被玷污,被污染成了灰暗的顏色,它們所到之處,絕無生機。
路過捕撈的垃圾船、星盜船、航空船,裡面的一切都被它們腐蝕、寄生。
……
——率領著軍隊征戰在星途大海的男人,有著一雙黑金色的眸子,剛毅的臉龐上帶著喋血風采。
那一戰,遠空戰場上留存的聯盟軍人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
百萬軍隊活下來的屈指可數。
男人的臉上終於有了悲傷,可依舊是勇往直前的樣子。
有人和他說話,他知道了什麼,很是憤怒。
後來他闖入了軍艦里一個華麗的房間,一個穿著上將服飾的中年男人被他嚇壞了。
幾乎撕裂空間般的一爪從,他手中出現,中年男人就在慘叫中奄奄一息。
——軍事法庭上。
面對著多名聯盟元帥或吃驚、喜悅、害怕、冷靜的神情下,他面無表情地面對著法官對他的審判。
很快,被兩名軍警禮貌地帶走了。
……
畫面在這裡也就忽然崩潰了。
現實里,埃德蒙已經抓住了她拉著銀項圈的手扔開,冷冰冰地看著她。
黑金色的獸瞳豎了起來,「你看見了什麼!」
「該死的!」他狠狠地咒罵著。
「原來……原來如此。」感覺到他很生氣,晚香也很熟練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把你看見的全都忘記!」
埃德蒙看她像是再看一個麻煩一樣。
一時的心軟,也變成了恥辱的象徵。
他狠狠地威脅著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