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看著滿臉興奮的沈維忻:「現在交趾南北分裂,如果這一次能成功策劃高平莫氏崛起,加劇南北勢力的相互消耗,過幾年交趾布政使司的名頭確實有可能落到你頭上。」
但是他忍不住潑了盆涼水:「但是,據紅旗幫在安南的眼線消息:鄭氏精兵近八萬,阮氏也有個四萬餘!高平莫氏不過一萬出頭,就算加上我們三千精兵和一千粵兵,也是敵我懸殊,還需儘快控制住滇越商路隘口!」
「只有拿下七溪礦區這個基地,據險而守,我們才能站穩腳跟和海上的紅旗幫裡應外合。」
「夠了,夠了!我們這邊不是還有個王大公子!」沈維忻對著王恆宇挑了挑眉。
「我們王大公子總不能是個吃乾飯的吧!」
王恆宇沒理會沈維忻的挑釁,只是盤算著,自己手上的那一堆劣質銅錢,要如何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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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西南的群山密林之中卻是瀰漫著濃重的水汽,淅淅瀝瀝的小雨,不但沒有帶來絲毫的清爽,反而呈現出一絲讓人窒息的悶熱。
三百餘匹滇馬在泥濘中蹣跚前行,馱著浸透桐油的氈布,讓人看不清馬背上的貨物都是什麼東西。
沈維忻摘下斗笠,任由濕黏的雨水打在自己的鐵甲上,狠狠的罵了一句:「該死的交趾,等老子打下來以後,一定要把這路給狠狠的修一遍!都什麼破路啊!運點東西真的是要了老命。」
習慣了大琉球的水泥路,安南與廣西交界的山路實在是難以下腳。
尤其是在廣西境內還好,起碼還有修建官道,定期有人維修,但是一旦到了安南境內,有時候甚至分不清路到底在哪裡。
更讓人難受的是這裡高溫高濕的環境,讓火藥和火器的故障率大幅度的提升,要不是鄭氏手下的士兵比想像的中的還要菜一點,勝負還真不好說。
好不容易穿過了密林,順著崎嶇泥濘的山路,終於在天黑前到了七溪礦區。
這裡位於高平離中越邊境平孟口岸僅30餘里,南距河內也就300餘里,地處紅河支流七溪河與茶嶺河交匯處。
七溪礦區三面環山,是個天然的瓮城,僅有一條道路可以通行,不僅能控制滇越古道(雲南-河內),還能控制住桂越商道(廣西-高平),是安南與大魏的陸路交通要道。
而且由於常年的礦區挖掘,以及原本自然形成的天然溶洞,造就龐大地下河網,可藏兵萬人,高平的精銳部隊幾乎都被沈維忻陸陸續續的薅了過來。
在關隘處通過層層核差,終於到了營地,雖然因為各種地表工事正在挖掘中,導致營地有些混亂,但是看到營地周圍布置的石灰和艾草,沈維忻終於鬆了口氣,起碼不用擔心那些該死的蚊蟲了!
「怎麼樣?」李至遞過去一塊布巾,看著滿頭大汗的沈維忻。
「還算順利!有了之前的開市的流言,沒費多大的勁,我們就勸降了莫氏的一個將軍叫黎文雄,然後順著他的消息渠道直接綁了莫氏首領莫敬寬的幼子,以此子相要挾,莫敬寬根本沒怎麼反抗就同意我們入駐了,我看他們反而巴不得把這一窩爛攤子交給我們!拿了冊封他為安南宣撫使的旨意後,馬不停蹄的就把他的兩個孩子都送去了龍州當質子……」沈維忻翻了個白眼。
「我感覺我這不像在威脅他,反而是在賞賜他!」當然,他沒有提自己所攜帶的連著五發的火槍,以及便攜組裝的火炮,對著城牆轟出來的缺口,對於莫氏手下的將士所造成的震撼。
「咳咳!怎麼說話的,得大魏封賞,喜不自勝本來就是這些蠻夷小民應該的!他們不過是順應天命。那王大公子那邊攔截商道做的怎麼樣?」見沈維忻越來越有口無遮攔的趨勢,李至趕緊轉移話題。
「哼,倒是王恆宇那個奸商乾的還不錯!」沈維忻難得的誇了一句王恆宇。
「他到了諒山後,沒幾天和就商路上的那些滇商和越商打的火熱,不僅壟斷了滇越鹽道,還將海鹽的價格抬高了五倍。那些安南人守著漫長的海岸線,但還不會曬鹽法,只能大量的往咱們這購買。」他嘴角露出一分快意。
「你這邊怎麼樣?」
李至看著遠處暗紅色的礦渣堆成連綿丘陵,七溪鐵礦的輪廓在暮色中如同蹲伏的巨獸。
「你剛走沒兩天,礦裡面就發生了一次暴動,我順勢當著他們的面,清理了一下這裡剩下的莫氏勢力,引入了之前在大琉球的礦區管理方案,他們倒是溫順了許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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