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漁舉起劍,一馬當先帶頭髮起衝鋒的時候,其他的士兵如同利劍一般跟隨著他的步伐,浩浩蕩蕩的鋼鐵洪流撞向了現在如同危卵的鹿兒城,任何敢於擋在前面的阻礙都會被碾成齏粉。
而薩摩藩的人不僅在兵力和火器上和大魏處於劣勢,他們的武器更是不堪一擊,對上大魏的銀甲,幾乎沒有造成任何損傷(劃痕不算)。
不過一刻鐘,大魏的軍隊就從港口攻入了松山內城,島津家僅剩的護衛兵僅不過五百人,以平田增宗為首,據門而戰,雖然有西洋人提供的一些火炮和鳥統,但是數量太少根本無法改變局勢。
但是這些人面對宋時和火器局研發的新式火炮,顯得極為不堪一擊,之前躲入城中的薩摩藩人借著地利遠遠的放冷箭,胡泉冷嘁了一眼,一聲令下,四散的火箭點燃了城中的房屋,在火油和北風的助力下,整個火勢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等攻破內城後,松山城徹底失去防護,只剩下島津家的門牌在火光下閃耀生輝,而他的主人,統治薩摩藩數百年的島津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島津橫已經破腹了,只留下一封帶血的遺書和旁邊跪坐趴伏的一個僕人。
胡泉看著破腹之後血流不止卻還沒有立刻死去的島津橫,也是一陣無語,實在不了解日本的這些習俗,簡直多此一舉,難道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嚇退敵人嗎?
他直接上前一刀斬下了他的頭顱,給他徹底來了個痛快。
陳漁看著滿屋子的鮮血,嫌棄的退出了房間。
天色還沒擦黑,但是屬於島津家的時代卻已經過去了。
薩摩藩的島津家族,這個不太重要名字,自此消失在世界的版圖之中,無人在意這個序曲。
後來的史書記載這一戰:「城破,我兵四集,雲涌風馳,健馬奔沖,短兵相接,賊盡摧伏。柵下火箭飛射,中者焚,觸者死,,頃刻賊子盡伏,乃誓師爾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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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連續兩場戰爭,即使是宋時也感到了些許疲憊,更讓人頭疼的是,這次的突擊戰,之前的設計的火器很多的毛病都暴露了出來。
之前的火器給到賀章都是在北方的草原山林之中運用,更多的是適應低溫和顛簸,雖然也考慮到海上的防水問題,但是沒想到的是,到了南方溫度和濕度和北方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運輸、損壞,操作卡殼等等問題堆積如麻,後續還要進行大量的改進。
好在,總算在這沿海地界打出來一塊地盤,最重要的還是,要先震懾住日本。
「薩摩藩解決了,德川幕府那邊怎麼辦?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德川幕府的默許才導致的,只滅掉一個薩摩藩,只怕後面還會派別的人繼續來試探大魏的底線,現在太子準備和龔將軍左右合擊,收復京師,恐怕沒有心思管海上這些事。」宋時揉著手腕問陳漁。
陳漁看著案几上包裹好的島津橫的項上人頭,輕輕一笑:「當然是,給他送個大禮。」
「之前處理石見銀礦的時候,我就和德川幕府的人打過交道了,一群狂妄之輩,當年的抗倭援朝也沒徹底打散他們心中對於大魏的貪念,只是現在日本島上勢力分布太過雜亂,他也想要我們幫忙牽制其他勢力才會容忍我們的存在。
等會兒派一艘船,把島津橫的人頭和之前薩摩藩強迫琉球國簽下的條款抄一份,一起送過去。就說:琉球是大魏屬國,與我們大魏休戚與共,薩摩藩已除,鹿兒島收歸大魏,如果德川幕府覺得佐渡金銀山過於燙手,反正那個地方離永明城也很近,我們不介意幫忙看管一下。」
石見銀礦被永明城占了,德川幕府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日本一向排外,對於這個插入日本的釘子,既看不慣也難以忍受。
只是永明城對於占據石見銀礦的勢力下手太快,德川幕府也沒有收攏好日本本土的勢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動手了。
況且和產量暫時還並不突出的石見銀礦相比,德川幕府手裡還占據著擁有整整四座金銀礦山的佐渡山,其價值最起碼能延續幕府上百年的財政的支出,才對石見銀礦做出一副沒看到的樣子。
只是德川並不知道,在發現了日本有石見銀礦,聯想到日本常年用銀去和大魏交換銅錢的行為之後,龔敬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日本島四處尋摸,哪怕德川幕府保密的再好,兩座金礦山和銀礦山這麼大的挖掘動靜也逃不過龔敬的有心探尋。
只是現階段的龔敬還要集中精力對付女真,沒空跨海去對付一盤散沙的日本,把最方便的石見銀礦拿了先夠用了就行,反正也能通過貿易把德川幕府的金銀轉移一部分過來。
不過,龔敬確實一直都惦記著幕府的金礦!雖然大魏喜歡白銀,但是金子才是漢人萬年不變的摯愛。
如果德川幕府繼續這麼不安分的話,那麼等待他的就是就是跨海的大軍的了,龔敬在海上縱橫的時間也不短,可不會像代元一專挑颱風天出發去打戰。
從永明城到對馬島這一片顯然已經是龔敬的內海了,而現在,大魏的觸角正在不斷蔓延,從北到南,既然是大魏的海,那麼就應該由大魏來控制和掌管。
宋時攤開自己之前教課畫的世界地圖,將地圖上並不起眼的鹿兒島和琉球畫成了紅色,與永明城,對馬島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