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時點點頭,轉過頭去看發瘋的胡泉:「暫時不方便打日本本島,但是薩摩藩是德川幕府的勢力,他們能過來攻打琉球,必然是得了德川幕府的許可。聽說鹿兒島上是一片火山,我們的水泥還需要一些火山灰才好配置,從琉球出發,給寧波府和月港嶺南供貨也更方便一點,乾脆把那一片都拿下吧,順便也去薩摩藩的老家看看,讓德川幕府知道,惹了大魏的後果!」
陳漁沉思了片刻,同意了宋時的看法:「就當練手了,為後面對上鄭一官做個鋪墊。東海上,我們大魏軍的名聲還是要打出來!讓大家知道,東海,永遠是大魏的東海!」
胡泉樂差點原地起飛,琉球這邊一天一夜不到就攻下來了,他還嫌不夠呢,現在送上門來的還有一個鹿兒島,他感覺自己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他從軍多年不就是等的這一刻嗎!尤其是昨晚火器對於戰局的提升更是讓他有點欲罷不能。
「現在港口封閉,琉球國的事情暫時還留不出去,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打薩摩藩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之前宋時說的可能有的洋人!我一直派人在城裡找,前面剛抓到了,你們和我一起去看一下吧!他們身上有些東西,宋時你應該會感興趣!
「陳漁難得的露出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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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南多看著高大的陳漁和他身後那兩個渾身帶血的銀甲士兵,哪怕四肢痛到抽搐,但是還是掩去內心對於大魏人的厭惡,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試圖和對方溝通:「我只是個路過的商人,沒有任何要和大魏的做對的意思。」
旁邊的日本翻譯,戰戰兢兢的在一邊翻譯。
原本站在後面的胡泉忍不住挑眉:「連漢語都不會還來經商!紅毛鬼!該不是荷蘭人吧?我在澳門見過的西班牙人可都是黑髮!」
西班牙之前一直對大魏的澳門虎視眈眈幾次入侵,雖然被趕出去過幾次,但是那些西班牙人總是陰魂不散的在大魏的沿海邊遊蕩,見過並不稀奇。
對於大魏人而言黑色是正常的發色。西班牙人大多也是黑色,在大魏人的眼中他們只是長得醜,還談不上怪。荷蘭人則不然,他們金中帶紅的頭髮叫看起來實在和妖怪無益。
當然陳漁開槍射傷這群人,主要是薩摩藩能憑藉千餘人,就攻破具有四千多名守兵的琉球,自然是有所助力的,不用想,殉爆的那些大炮和彈藥已經很明顯了,必然是有泰西人參與其中,對於這些挑撥邊疆勢力的洋人,陳漁不當場打死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翻譯猶豫了一會,還是翻譯了出來。
在聽到這個侮辱性的詞彙的第一時間,費爾南多牙冠一咬,卻硬生生忍到了翻譯說完才回道:「我是偉大的西班牙帝國男爵費爾南多羅德里格斯,才不是背叛西班牙的尼德蘭地區人!這個該死的地方只不過是那群相信新教的叛徒所組成的邪惡之地!」
就在十多年前,原本還是西班牙帝國一個殖民地的尼德蘭地區突然宣布獨立,並且自己命名為荷蘭,和西班牙爆發了長達數十年的戰爭,而這場戰爭自然也延綿到了萬里之外的大魏。
荷蘭被切斷在里斯本購買香料的資格後,直接沒有了最主要的貿易來源,於是被迫開啟前往遠東的航行,並且在這裡開始紮根了下來,建立了荷蘭東印度公司,還把勢力延伸到了日本長崎港口。
想要懲罰荷蘭人,不僅沒達到目的,原本壟斷的大魏貿易還被分了一杯羹,落後一步的西班牙人自然不滿意,一邊在日本各個勢力中挑撥,試圖和荷蘭一樣也在日本獲得一個港口。
薩摩藩就是費爾南多選中的棋子。
只可惜,馬上就要成功了,卻被從天而降的大魏天兵破壞了。
不然通過這次貿易,費爾南多也能從薩摩藩插手進去日本,哪怕是獲得琉球國的運天港,也能站穩腳跟。從蘇門答臘到日本,他總不能看著荷蘭肆無忌憚的在他們原本壟斷的地方發展貿易。
宋時靜靜的觀察著那個紅髮藍眼的洋人,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先不說她只會英語,不會西班牙語,現在代英還沒崛起,英語還是島國小眾語言,起碼一百年以後才能派上用場。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代從西班牙出海到大魏,這路上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會在大魏飄的洋人,要不就是原本國家待不下去的失意人,要不就是一心傳教的宗教狂熱人士,或者就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海上遇上也可能變成海盜的那種。
她看著對方的微表情,感覺對方四個角色都占了,在西班牙,一頭紅髮,有爵位,又憎恨新教,說自己是商人,卻來日本販賣軍火。
宋時別過眼去看擺在桌上那些從這些洋人手上翻出來的東西,裡面還有一把銀色的燧發槍。
眼神一亮,握住了那把銀色的燧發槍,看了起來。
宋時看了一眼陳漁,他可真是謹慎又命大。
還好他當時遠遠的就打斷了對方四肢,這把沒有膛線的燧發槍,百步開外準頭還不如弓箭,但是要是走進兩步,讓他近距離開了槍,那可真是十步之內,又快又准。
她也不確定自己改進的鐵甲能不能擋住燧發槍,畢竟為了節約鐵料,她在一些不容易受傷的地方也做了削弱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