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錯失了最好的攻擊時間,她起身側耳傾聽著薩摩藩人離開的腳步聲和遠處的火炮轟鳴,一如當日首里城被薩摩藩人用西洋大炮轟開的情形,只是,焦急害怕的那一方從琉球人,變成了薩摩藩人。
風水輪流轉,不過如此。
整個別館隨著薩摩藩人的離開,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起來,只剩下一些低低的啜泣聲,幽幽的在這個空間響起。
察覺到薩摩藩人已經離開,有個膽大的女子推開了虛掩著的大門,原本守衛森嚴的別院,門外空無一人。
所有薩摩藩人聽到了火藥炮擊的聲音,都在奮力集結,根本沒人關心別院裡這些女子的命運。
她往前走了幾步,踏出了大門,確實沒有人後,她大聲的喊了一句:「那群畜生走了!」
就慌不擇路的消失在夜色中。
這個聲音驚動了原本房間裡如同行屍的女子們,她們蹣跚著掙扎著爬起來,如同潮水一樣紛紛向門外湧出去,仿佛這個地方藏著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
哪怕前面沒有路,哪怕只是薩摩藩人的戲耍她們的計謀,哪怕一切都是一場謊言,只要能離開!只要能離開這個該死的房間,她們也願意拼上一切。
火光照紅了半邊天空,仿佛要焚燒掉一切不祥之氣。
-
宋時身後,姍姍來遲的三架改良火炮終於在第一波攻擊結束後被從遠處山坡上運送到了城牆上。
宋時和炮兵一起蹲在城牆上,加快速度組裝大炮。
城牆之下,被爆炸聲炸暈的薩摩藩面對宋時改進後的百鍊之鋼做成的兵器,如同山間的茅草一般,被一片片收割。
陳漁帶領騎兵發起了衝鋒,無情的越過了身下的屍體,刀鋒直指對面馬上的金甲將軍,畢竟在火光中,他閃著金光的盔甲可以說是最顯眼的目標。
樺山久高旁邊的護衛的那些武士,紛紛抬起了從西洋人那邊拿過來火槍,卻看到對面的大魏騎兵,奢侈的居然連馬上都披上了銀色的盔甲,馬匹容易被攻擊的地方全部遮擋的嚴嚴實實。
西洋火雷的作用被削弱到了極致,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發射。
樺山久高驚恐的看著奔襲而來的騎兵,連連後退,露出身後還在組裝的西洋大炮,連忙大喊:「炮兵!快擊炮!」
來不及思考,薩摩藩的武士就把點燃火藥塞進了大炮還沒組裝好稱重支架的炮筒之中,三個武士摸索著想要激發還有些歪斜的火炮。
炮口對準了前方疾馳而來的騎兵。
就在這三人手忙腳亂想要用火炮解決掉目前的危機的時候,一道炮火劃破長空,在大魏戰士和薩摩藩武士的喊殺聲中,精準的掉落到了薩摩藩的大後方。
定位測試的第一枚炮彈沒有擊中任何人,但是隨即第二枚火炮修正了角度,也遵循著這個方位,破空而來。
正在鼓弄西洋火炮的薩摩藩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甚至都沒發現第二發調整後對著自己而來。
因為第一枚火炮直直的落到了薩摩藩人的後面物資車中的火藥炮彈箱附近。
薩摩藩人發出尖銳的叫聲,連滾帶爬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其他的人順著他的目光也跟著臉色慘白。
無數人拼命的想要逃離,卻抵不過炮彈爆炸的速度。
一發震天動地的轟鳴聲中,物資車裡的炮彈被全部殉爆,接連不斷的炮鳴在薩摩藩人的後方響起,就在長街上,被炸出來一個數米的大坑,而原本站在附近的人,則被炸成了一片血肉灰燼。
宋時也被猝不及防的一下驚到了,就這一下,對面的後勤人員被清空了大半,原本還在抵抗的薩摩藩人耳朵流血的看著身後,原本的士氣降到了冰點。
頭暈目眩耳膜破裂的武士們根本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除了一些已經殺瘋了不管不顧的薩摩藩人,或木楞的站在原地,或者開始逃離,整個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陳漁帶領騎兵如入無人之境,直追最顯眼的那個金甲將領。
遠遠在閣樓上觀戰的西洋人看到這個場景後臉色異常的難看,眼看著馬上就能收回貨款了,結果前面還大獲全勝的薩摩藩武士卻遇上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魏的士兵。
雖然大魏現在局勢不明,但是這群披著大魏軍裝的人他也不敢招惹,甚至開始擔心自己停在港口的帆船會不會已經被對方截獲。
他恨恨的罵了一句虧本生意,然後迅速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