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嬸子嚇了一跳,咋這麼危險,那我們平常被鐮刀割了菜刀割了,這,這不是很危險?
沈南星只能說,如果是被生鏽的鐵器割傷,傷口細深的話,就比較危險。
事實上她有時候都覺得感染不感染破傷風,看運氣的成分也很高。
倒也不必草木皆兵。
「那你三叔現在沒事了?」大華嬸子問。
沈南星點頭:「我這兩天還會去醫院給他扎針控制肌肉痙攣,如果我過不去的話,就用鎮靜劑,扛過去前面這段時間,再配合藥物治療,應該就沒問題了。」
大華嬸子不由得讚嘆起沈南星的醫術。
談小禮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顯然,沈南星和大華嬸子她們的對話,他也聽見了。
大華嬸子見他回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南星,就笑著起身:「哎呦我們也要回去做飯了,下午沒事了再過來找你奶說閒話。」
兩人走後,院子裡就只剩下沈南星和談小禮。
「剛才是在說沈青山……」談小禮問。
沈南星看著他:「恩,他昨天差點死了,我給他救回來了。」
談小禮有些驚訝:「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談小禮:「沈青山他……」
「他怎麼了?」
談小禮聲音悶悶的:「你不是說,不把他們當家人嗎?」
沈南星笑了一下:「不當家人,只是路人,那我能救當然就更要救,哪裡不對嗎?」
她看著他,眼神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談小禮沒來由得,就有些心慌,他立馬像往常一樣露出一個笑臉,把背包打開,獻寶一樣從裡面拿出了一盒巧克力。
「聽說是外國進口的,南南你嘗嘗。」他說著就打開盒子,撕開包裝,掰下一塊送到她嘴邊。
的確是質量很好的巧克力,絲滑醇香,她慢慢吃著。
「怎麼又來這兒了?」
談小禮拇指拭去她嘴角的一點黑色,自然而然地放在自己嘴裡嗦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沈南星只覺得喉嚨有些緊。
她吸了口氣才說:「昨天奶收到田家奶奶的信……現在院子已經賣給咱們了。」
談小禮眼前一亮:「那也好,這院子位置不錯,又夠大,重新修繕一下,就是咱們自己家了。」
「嗯。」
談小禮立刻就把沈南星拉到那棵大棗樹下:「這段圍牆得重修,到時候把這棗樹的根圈一下,上面正好可以擺花盆。」
他抬頭望向大棗樹,現在上面已經掛滿了彈珠大小的棗子,再過一個多月,棗子就會更大也會變紅,爬上去一搖樹枝,就能落下滿地的棗子。
沈南星喜歡吃新鮮的硬的棗子,紅半張臉的那種,吃起來脆甜脆甜的,但生棗傷胃,不能多吃。
看著眼前興高采烈規劃著名院子的談小禮。
「林克保死了嗎?」她忽然開口問。
「什麼?」談小禮好像沒聽清。
沈南星又問了一句:「林克保死了嗎?」
「南南你在說什麼,你……」
他想否認。
但沈南星就那麼看著他,他的聲音逐漸就弱了下去。
他微微抿唇,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那他人呢?」
「過兩天他們就能找到他了。」他垂眸。
「等我高考成績出來,對吧。」沈南星問。
談小禮抬眸看她:「南南……」
沈南星忽然就揉了揉太陽穴,壓力大的時候她會偏頭疼,哪怕她是神醫,能治療無數人的頭疼,卻拿自己沒有辦法。
因為她無法消除自己的壓力,也習慣於和疼痛共存,有時候根本就是忘了給自己治療。
雖然治療之後,下次也還是會繼續疼。
「南南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見她臉上不好,談小禮頓時就緊張的不行,立刻伸手捧住她的頭。
她躲開他的手:「我沒事。談禮,我再問你,飆車黨有個掉糞坑的,怎麼回事?孫禿子被綁在電線桿上,跟你有關係嗎?跟孫禿子關係好,至今都沒被抓到的那個飆車黨,現在到底在哪兒?」
談小禮:「……」
「還有沈青山意外摔傷,林秀秀嫁給金元寶……」
沈南星:「談禮,你到底做了多少?」
談小禮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板起臉來的時候本應該是很嚴肅的。
可他那雙眼睛裡,卻帶著委屈和難過。
「南南,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先回答我。」
「好。」
談小禮點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