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有意見!
陳國棟是個不缺錢的,但這是他掙的錢呢,那可比從爹媽爺奶那哄來的珍貴得多!
再有就是飼料廠的粉碎機,電機不行,三天兩頭壞,嚴重耽誤飼料生產。
想要買新的?
不行,那不在計劃內,多少地方要用都在等著呢,哪能隨便批給你一個小小的縣飼料廠?
飼料廠這邊負責人都急得冒火了,跟趙立業他爸一起喝酒的時候,就說起這事兒。
趙立業他爸是屠宰場銷售科的科長,也在幫著想辦法。
飼料影響生豬養殖,而生豬出欄又影響到屠宰場的生意。
趙立業聽到這事兒,就立馬說給談禮。
談禮就說去看看。
這看一看,就把飼料廠的粉碎機給修好了,飼料廠這邊直接給了100塊錢!
還是一樣的分配比例,不過這次是談禮和趙立業各拿30,陳國棟和李遠航各拿20。
就一天功夫,就掙這麼些錢,還跟著談禮學到了技術。
這三人真是別提多有勁兒了,這不比考大學強?
可三哥就是三哥,再咋說都壓著他們,一天搞一張卷子,甭管是哪一科的,一天一張熬夜也得搞完。
原本把,學習對於他們幾個混子來說特別難,但真別說,在跟著三哥一起修機器的時候,那些電路啥的,三哥一邊修一邊給他們講解,竟然跟物理上的題目給聯繫起來了!
早知道知識是這麼學的,那他們可就不混了!
別說,還真別說,這物理學起來越學越有意思。但要學物理,數學也得跟上。
搞得幾人,白天修機器,晚上抽空還得看書做題。活了20年就沒這麼充實過。
於是班上的人也都相當驚訝,這幾個混子,三天兩頭不來上課,來就睡覺,最近咋改頭換面了?要麼不來學校,來了就到處問同學問題。
大家還是挺樂意給他們講題的,雖然他們問的題目有很多都是很基礎的。
不過誰不是從基礎學過來的,就當是再複習一遍了。
同學們都覺得這個時候發力,對於今年高考來說已經太晚了,但學總比不學好,這幾個家庭條件好,完全可以再複習一年,衝刺明年高考。
陳國棟最喜歡問梁嘉年問題。
這哥們真的是,太認真了,也太細心了,就沒見過性格這麼好的哥們。
要知道,梁嘉年還是梁書記的獨生子呢,這低調的簡直不像話,跟老子是副縣長的孫禿子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飼料廠這活還沒搞完,談禮直接跟飼料廠的人談,這粉碎機功率太小,電機不行,就算是修好了,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壞。
飼料廠的領導也知道啊,但是上頭不給批新機器,他們拿著錢也買不到啊。
談禮就說,他能給弄到。
飼料廠那邊自然不信,你要真能給弄到,那必定會重重感謝!
趙立業三人也好奇談禮怎麼弄。
怎麼弄,去石頭場啊。
石頭場要粉碎石料,那粉碎機自然是不缺的,而且都是大功率的,只是用來做飼料的話,綽綽有餘!
石頭場好的機器當然不會賣,但石頭場有壞掉淘汰掉的舊機器。
談禮要做的就是,挑一台壞的機器買下來修好,再賣給飼料廠。
當然不能私人買賣。
那就以飼料廠的名義,把壞機器買下來,修好,然後他收修理費。
可石頭場那邊為什麼要把壞機器賣給飼料廠呢?
這年代可不是說想買就買想賣就賣的,都是國家資產,哪怕是壞的,沒有計劃,沒有任務,也不能隨便交易。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得有人脈關係。
這事兒最簡單的辦法其實是找秦虎,找梁書記說一聲,石頭場肯定就毫不猶豫地賣了。
但沒必要。
就這麼點兒事,*殺雞焉用牛刀。
從飼料廠這邊協調,飼料廠出面,批條子給下面幾個公社的養豬場,多少的飼料,換多少豬,這些豬定再向供應給石頭場,石頭場賣壞的粉碎機的錢,正好抵扣這批豬肉的錢。
飼料廠需要機器,下面公社養豬場需要飼料,石頭場需要豬肉。
這年代肉也是定量供應的,石頭場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肉。
更何況,他們錢財也不充裕,石頭都是給國家做建設的,石頭場並沒有多少錢,都是債,平時也就只能夠給工人發工資的,想多拿錢出來買肉?沒門。
這下好了,把倉庫里壞掉的機器賣了,換成豬肉,多好的事兒!
事情並不難辦,精準抓住各方的需求,甚至都不需要送禮走後門。
只不過石頭場不會輕易相信隨便幾個人的話,由飼料廠出面,簽下協議,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