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調節自己,不受影響。
可不代表,她不會恨。
拿著生父給的撫養費,卻還把她當牲口使喚的爺奶,奪走她第一份高考錄取通知書的表姐,為了把她留在農村算計她嫁給二流子的小姑姑父。
還有她的生父沈成山,在運動開始時舉報自己的岳父,後來事態失控,岳父死了,牽連到了妻子,他連妻子也舉報,又迅速離婚劃清界限。
至於沈南星這個親生女兒,直接被他拋到鄉下,後來還夥同繼母奪走她的第二份大學錄取通知書,還要把她嫁給領導的腦癱兒子。
最後她被誣陷成殺人犯,被通緝,不得不南下逃亡。
這其中,怕是也有生父和繼母的手筆。
沈南星捂著眼笑了。
她已經有多久多久,沒有再想起過這些事,原以為早就忘了,不在意了,畢竟這些人,後來年紀大了下場也不怎麼樣。
可如今重生,又站在這個時間命運的節點,她回憶起從前,原來這些,她還是歷歷在目。
果然傷口好了,疤痕還會替你記著疼。
哪怕消了皮膚的疤痕,心上的疤痕也永遠都在。
唯一能夠真正治癒傷痛的辦法就是,讓傷痛,從一開始就不要存在。
這些人是晚年淒涼,可他們快快活活地過了好多年呀,憑什麼呀?
或許,這就是她重生的意義?
還有就是,上輩子即便她後來在港島,事業非常成功,可秦氏醫館,無人繼承,依然泯滅在時代洪流。
曾經傳承幾百年的中醫世家,就這麼煙消雲散。
她的母親秦菘藍,據說被下放農場的第一年,就失蹤,再無音訊。
上輩子她自顧不暇,後來終於有能力尋找時,已然過去太久,什麼都找不到了。
她的母親,生死不知。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沈南星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重生,或許是一份美好的禮物呢。
她要找到母親。
她要把秦氏醫館傳承下去。
上輩子已然站在事業巔峰,這輩子她只想享受生活,就當個平平無奇的小醫生吧。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她其實,一點都不大度。
第2章 雙重身份
房樑上吊著老式鎢絲燈泡,散發出昏黃的燈光。
沈南星的目光再度落在眼前床上躺著的植物人身上,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談禮。
上輩子,一直到她今年7月再次參加高考,8月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又被騙回省城時,他都還沒醒,依舊處於植物人狀態。
再後來,她一路南下逃亡,到港城進了地下黑診所,開始了她暗無天日被剝削的黑勞工生涯。
可以說她的外科技術,都是在那個黑診所,在無數個血糊淋剌的幫派馬仔們身上練成的。
再次見到談禮,已經是她在港島的黑診所打黑工的8年後了,算上她逃亡的幾年時間,距離她嫁給他,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那一次,港島某掌權人被惡勢力綁架時中槍,贖金還沒拿到,當然不能讓他死了,也不可能送他去醫院。
診所老闆被綁架犯拿槍指著頭,最終把她供出來,說她技術最好,讓她去給這位被綁架的大佬取子彈。
於是,被槍頂著頭的人就換成了她,這樣的場面她經歷得不少,對於道上的人來說,黑診所里像她這樣技術的醫生,絕無僅有,所以通常來說只要她履行醫生職責,也沒人會傷害她,甚至她在道上也已經相當有名氣。
她冷靜地給這位大佬做了手術,當時只覺得這位大佬臉上那道從左眼角橫跨鼻樑到右邊耳根的疤,太過嚇人,對他的五官似乎也有些眼熟,但她真沒認出來他是談禮。
畢竟她嫁給他的時候,他已經是躺了一年的植物人,即便家人照顧的很好,可他還是非常瘦,肌肉都掉光了,脂肪也沒多少,眼窩深陷,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
而她做手術的那位大佬,除了那道幾乎把他的臉砍成兩半的疤之外,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材健碩,目光銳利如鷹。
她實在是沒辦法把這兩人聯繫在一起。
更何況,談禮是內陸農村出生農村長大窮當兵的,而這位大佬,據說是港島某新興豪門的掌權人。
這兩個身份,根本不會有人把他們聯繫到一起。
沈南星的手指,從床上這個瘦脫相了的男人臉上划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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