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厲景之。」一個很是清冷的男音。
陸竟軒愣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厲景之是誰。
那個清冷的男音又補充了一句:「沈殊的未婚夫。」
「……」陸竟軒的臉色一下子就繃緊了。
他眼前出現的是沈殊在碧海雲天酒店結帳的時候,隨手拿出來一張黑卡,看著十多萬的帳單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刷,還有她手上戴的那個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玉鐲,更別說是隨手送出來的禮物,那禮物據說還是這位厲先生準備的,還有那輛路虎,以及司機王叔……
陸竟軒抿著唇,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也感受到了,現在的沈殊,已經不是從前的沈殊了。
「你好。」陸竟軒沉默了好久,才說出來的兩個字,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她被警方帶走了,我們這地方……不太正規,你要是有辦法的話,還是儘快救她出來。」
「我知道。」厲景之的聲音依舊清淡凜冽,「網絡上的帖子是你發的吧,有些痕跡沒有掃乾淨,我讓人弄乾淨了。這件事情以後跟你沒有關係,帖子也跟你沒關係,明白了嗎?你只是事件的參與者之一。警方可能也會叫你去問話,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隱瞞,不需要篡改。」
「……好。」陸竟軒有些艱難地點頭。
不需要隱瞞,是因為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不需要篡改,是因為這件事情完全用不上他插手。
掛斷了電話之後,陸竟軒有些悵然,但是也鬆了口氣。
那個厲家,他並不了解,不過沈殊從來都不是藏得住話的人,她若過得不好,他一定看得出來。而現在看來,她過的很好……這就挺好的!
陸竟軒又重新回到了醫院,果然,有警察在等著他了。
「你是陸竟軒,你今天中午也在酒店,也參與了中毒人員的急救?」
「是。」
「那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好。」陸竟軒沒有遲疑,就跟著警察走了。
此後的調查過程其實很簡單,有警察給他做筆錄,問什麼他回答什麼就行了。
筆錄做完,陸竟軒忍不住問道:「我可以走了?那我同伴沈殊呢?」
那警察看了他一眼,「你在這兒等等。」
沒等一會兒,陸竟軒就看到沈殊跟著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斯文,渾身上下搭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社會精英。
「沈殊!」陸竟軒連忙站了起來。
沈殊看到陸竟軒,笑了笑:「沒事了,走吧。」
說完沈殊又回頭看向那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王叔送我回去就行了,你應該很忙的吧,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不用再管我了。」
「先生交代,務必送您回家。」
「那隨便你吧。」沈殊也懶得爭辯,低聲跟陸竟軒說了句,「趕緊走吧,出去先找地方吃飯,餓死我了。這會兒都十點多了,吃過飯是在縣城住一晚上呢,還是直接回家?」
「回家吧。」陸竟軒道。
「也行,反正也沒多遠。」
可兩人才剛從警察局門口走出來,一輛車子就飛快地駛過來,車子一個急剎車停下,後門打開,一個胖女人飛快地跑過來。
「求你就就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胖女人痛哭流涕地抱住了沈殊。
沈殊被嚇了一跳,趕忙掙脫出來,開玩笑,她沒防備的時候被抱住了,可要掙脫還是不難的。
「我知道你能救我兒子的,你救的那幾個都活蹦亂跳,你救救我兒子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沈殊退後了幾步,看著那個胖女人說道:「你應該去找醫生。」
「醫生說他沒救了啊!說他以後都只能癱瘓在床了!我的孩子啊……」女人痛哭流涕,甚至當眾給沈殊跪了下來。
沈殊很無奈,她是真的救不了那個男孩。這裡不是修真界,沒有靈藥,她也煉製不出來靈藥,像是那個男孩的傷勢,她是真的毫無辦法的。
她現在只是肉.體凡胎,若她是神獸之體的話,比如說自家小白,那一滴血也足以讓凡人重塑軀體。可惜她沒有神獸之體,別說現在小白還沒解開封印,就算是小白解開封印甦醒過來,她也沒義務取小白的血去治那個男孩吧?
這世界上凡事都有因果,那個男孩有這麼一個果,必定是有另外一個因的。她保住他的命就不錯了,若是再出手去幫他修改因果,那也太多管閒事了。
最終還是警察們出來,拉開了那哭得肝腸寸斷的胖女人,沈殊一行人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找了個飯店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
一行人開車回去樊嶺鎮。
這次有了秦錚,秦錚坐在副駕駛上,沈殊和陸竟軒坐在后座,一路上沈殊都昏昏欲睡。
快到樊嶺鎮的時候,前面的秦錚忽然開口說道:「小姐,先生問您準備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