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酒不感興趣,準備離開,卻聽見裡面,傳出自己的聲音。
畫酒頓住腳步。
青瑤的幻境,竟然還有她?
看起來,青瑤比想像中,還要在乎她呢。
行吧,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水鏡中,並非連貫畫面。
不知發生什麼,青瑤撲通一聲,跪在「畫酒」面前,眼淚滑過面頰,拽住她的衣袖,苦澀哀求:
「你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她對你,總是要多一分寬容的。我害怕,你幫幫我好不好?」
「畫酒」甩開她的手,打斷道:「你害怕?我比你更害怕啊。在母親眼中,你才是她的女兒,而我不是,永遠不是。」她搖著頭。
見「畫酒」不吃這套,青瑤收起脆弱表情,抹去掛在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完全看不出半點悔恨過的模樣。
她一字一句,用最平靜的表情,陳述最瘋狂的話語:「你在怪我?你有什麼資格怪我?你根本不知道,發現生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原來是別人的,並且隨時可能失去,那種感覺有多令人害怕,多令人絕望,簡直令人崩潰啊!」
畫酒站在水鏡外,對於青瑤能說出這種話,一點不感到意外。
但接下來,青瑤的狠毒,再次刷新她的認知。
水鏡里,兩人局勢翻天覆地。
青瑤以劍指著「畫酒」,失控道:「你搶走珈澤哥哥,我可以不計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妄圖搶走我的身份地位!妄圖取代我!」
說實話,無論以前還是現在,畫酒從沒有過這個想法。
只能說,那些偷東西的人,一旦得手,就想得到更多,否則就會心生怨恨。
水鏡里,青瑤還在詭辯:「你覺得這一切,是我的錯嗎?那你告訴我,憑什麼我的母親和哥哥,都變成了你的?我的一切,也都成了你的?明明這一切,生來就屬於我,你為什麼要出現,破壞我擁有的一切?」
「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但更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我!」
她被欲望驅使,動手殺了「畫酒」,於是輸在雪域第一境。
看完一切的畫酒:「……」
總算知道,原來青瑤這麼早,就開始恨她了。
畫酒沒有停下腳步,來到更開闊的地方,獨立的高台上,一束頂光當頭照下。
高台被烈焰火蓮包裹,橫放著一把火紅的神武刀,金色法文流暢鍍在刀身。
畫酒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被最真實的念頭驅使,她伸出手,火蓮沒有灼傷她,自動避開,讓她安全握住那把刀。
環境開始扭曲,畫酒出現在雪域外,神武刀已經被收進靈台。
*
「阿瑤,沒受傷吧?」
雪域外,顏銀滿心憂慮。
青瑤臉色蒼白,惶然搖頭:「沒受傷,只是有些害怕。」
畫酒出來時,恰好聽見這句話,遙遙朝她看去。
那一眼看得青瑤無比心虛,仿佛內心最隱秘的私暗,被人掏出來,放在陽光下暴曬,令她渾身不自在。
不對。
她為什麼害怕?
第一境被淘汰的,又不止她一個。
要是有人問起她在幻境的事,隨便糊弄兩句就行,反正沒人會深究。
想到這裡,青瑤一改心虛模樣,腰板都挺得更直。
看見畫酒出來後,沒人在意她,都圍在青瑤身邊,噓寒問暖。
倒是那些和畫酒一起被困的小神族,推推搡搡,神情忸怩,遠遠站成一堆,不知嘀咕些什麼。
畫酒收回目光,轉身往外走。
顏銀沒有回頭,只顧關心眼前的青瑤,就像不知道畫酒在她身後。
不遠處,銀袍少年長身玉立,面前浮著攤開的朱冊,冊上鐵畫銀鉤,是參加試煉的小神族名單,他正一一核對。
珈澤倒是沒裝瞎子。
他看了畫酒一眼,發現她身上氣息的變化,眉宇一蹙,卻也未多問什麼,繼續低頭清點人數。
對三人的反應,畫酒絲毫不奇怪。
她還知道,這次試煉,雖然青瑤什麼也沒拿到,但顏銀會專門找人,以日月光華,替她鍛造法器。
偏心得離譜。
上輩子的畫酒,可能還會難過,但這次,她習慣了。
*
離開雪域,畫酒喚來仙鶴,目的地星州。
從仙鶴背上跳下來,畫酒進入朝鳴殿,告訴星沉言,她想去逍遙墟修習。
星沉言沒有反對,只問她:「何時回來?」
畫酒默然。
要說修習,幻思宮和逍遙墟,都是絕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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