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宴北辰繪聲繪色描繪了如下場景:
舟月說:「大王!大夫人的弟弟要非禮臣妾!大王要替臣妾做主啊!」
林州王答:「美人,你且忍忍!如果我因為他非禮你就要和他翻臉,那麼大夫人就要和本王翻臉,大夫人家的十萬兵馬就要非禮本王!且放他們,先去猖狂!」
總而言之,林夫人的母族手握重兵,實力強悍。
林州王年紀大了,暫時不可能為了美人不要王位。
說起舟月,還得提一提伐弋。
伐弋當初擔心幽冥州的人不可靠,想就在影衛之中,挑選姿容出眾者送過去。
反正,也不是非要舟月,才能出任「美人計」中的「美人」。
宴北辰卻不這麼想。
他將面前的圓棋子一顆顆往上堆疊,想看到第幾顆時,它們會倒下來。
但它們倔強,遲遲不肯倒下。
於是宴北辰施加外力,輕飄飄推倒了它們。
送倒棋子,宴北辰說:「這麼危險的事,當然派幽冥州的人去。要是她蠢笨不堪大用,在林州暴露,那到時候需要擔心的,也輪不上我。」
……
畫酒聽見他誇張的形容,忽然想起韓州城外,那個被伐弋帶著,進入他營帳的美人。
她問出心中疑惑。
宴北辰肯定她的猜測:「對啊,就是她。阿七真聰明。」
得到誇獎,畫酒表面微笑著。
心卻極快地沉了下去。
她很介意,他用這樣輕慢的態度,在她面前聊著別的女人。
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畫酒並不介意這種事。
正是這種理所應當的「認為」,令畫酒感到傷心。
他眼中完美的夫人,大概就是這種,不會計較的大度姑娘 。
但畫酒一點也不大度。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的眼睛裡只能裝著她,永遠只看向她,不要提起別的任何人。
她喜歡他,想把他藏起來,讓他完完全全,只屬於她一個人。
畫酒知道這種想法不對,甚至有些病態。
但她改不了。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其道路註定是充滿艱難險阻的,非短時間能達成。
於是畫酒只好先裝得大度一些,讓他什麼話都敢告訴她。
窗外冷風迭起,搜刮著院外那幾棵禿樹。
畫酒看向窗外枝頭,那幾片好不容易重新冒出來的新葉,正顫顫巍巍,看起來又要離家出走了。
終於,那幾片葉子飄走了。
宴北辰也待夠了。
他站起身,順手拿起桌上的信,準備動身,前往林州。
「我要去林州一趟,短則數月,長則兩三載。這段時間,阿七可要乖乖的,不要被別人欺負去了。」
他俯身捏捏她的臉蛋。
畫酒正低著頭,聽見頭頂上方的聲音,不以為意。
她根本找不到他,又怎麼告訴他呢?
正想著,忽然,眼底出現兩隻雪白的鈴鐺。
鈴鐺上纏繞著枝枝蔓蔓的花紋,在黑衣青年的大掌中,顯得格外秀氣。
畫酒抬起頭。
他說:「這是一對傳音鈴,給你一隻。你要想聯繫我,搖響你手中那隻,哪怕千里之外,我這隻也能聽到。」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聲笑,「要是有人找你麻煩,就告訴我。」
他回來替她撐腰。
畫酒滿眼驚喜,小心翼翼收起那隻鈴鐺。
她問:「那沒人找我麻煩,也可以找你嗎?」
「……」
雖然宴北辰看起來很閒,但他自己其實並不這樣覺得。
想了想,他露出一個沒什麼意義的笑:「當然。要是你樂意。」
他喚來長命準備離開,畫酒堅持,要出去送他。
兩人來到院外。
遠處是起伏連綿的黑色山脈,少女一襲白色披風,站在風口,微微仰著腦袋看他。
風漸漸大了,把她的帽子吹了下去,露出兩隻狐狸耳朵般的尖髻。
連額邊的短髮也給吹亂了。
寒冷凜冽,刮在臉上,切出細小的口子。
很痛。
宴北辰淡淡看著她,沒有幫她重新把帽子蓋上的想法。
於是畫酒把手伸出披風外,自己蓋好寬大的帽子,只露出尖俏的下巴。
她走近長命,摸摸它白到透明的毛髮,與宴北辰告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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