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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顧純鈞聽完很輕地皺了皺眉:「落地窗?」

喻越樂愣了一秒,講:「對啊,他在倫敦的家——一二層的窗戶是打通連結的,好像一共八米高......」

聲音越來越低,睨著顧純鈞的神色,喻越樂覺得有什麼不對。

顧純鈞點點頭,漫不經心地低下頭看菜單,打算給自己愛人打包食物回去,講:「沒反應過來,他在倫敦有自己其他的房子也是應該的。」

「不過幾年前我跟其他人一起去參加他們家的聚餐,是在他們家的莊園。」顧純鈞的聲音很平靜,卻在喻越樂的心裡投下一顆魚雷,「在郊外。我以為刑游現在日常也住在莊園,被你提醒才意識到他應該在英國也不止一處住宅。」

喻越樂如今將這件事一五一十轉述給喻嘉珩聽,埋在被子裡哭,控訴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那麼有錢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他當好朋友了。」

喻嘉珩顯得無奈:「我早說過了。你自己說又不跟他結婚。」

喻越樂啞口無言,又只是靜靜地哭。

喻嘉珩將手頭上的工作通通停下,慢慢地和弟弟打電話,斷斷續續聊了兩個多小時,她突然想起來,問:「其實你有沒有怪過姐姐?」

「什麼?」喻越樂呆呆的。

「你高中那樣痛苦,我其實完全沒有發現,是後面你出國一直不肯回家,我才意識到原來你在逃離。」喻嘉珩的聲音很輕,「你熬了三年,結果高考結束我跟你說可以出國,你拼命努力那麼久的時光其實完全沒有意義。」

「在發現那些痛苦都是沒有必要經歷的時候,你有沒有怪過我?」喻嘉珩問他。

過了半分鐘,喻越樂說:「沒有。」

「真的嗎?」

「真的。不恨你。你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恨你。」喻越樂講。

喻嘉珩不講話了,她很殘忍地想,其實當初她是故意的。在喻越樂高二的時候家裡人就有打算將他送出國,喻嘉珩卻一直向弟弟隱瞞,以一種旁觀的態度冷冷地看著喻越樂在高考苦海里掙扎,直到對方解脫,才一把拉起他,解開束縛在喻越樂身上的枷鎖。

兩個人都安靜了一會,喻越樂主動坦白,說:「真的不恨你。其實我高三有幾次站上了天台,但都沒有跳下去。」

因為他想到如果自己跳下去了,姐姐一定會很傷心。

「我想,如果我死了,我就沒有辦法再在未來去吃自己想吃的東西,那我死之前不能自由決定每一頓飯到底要不要蔥,也不能把想玩的遊戲打通關,不能去看喜歡歌手的演唱會......」喻越樂一字一句地講,「站在樓頂的時候往下看,我會覺得恐懼。原來死亡很值得敬畏。」

人生的意義在於經歷,痛是人生,愛也是人生,喻越樂從那天起開始接受一切,將史鐵生的《好運設計》攥抄到筆記本的扉頁。

「沒有痛苦和磨難你就不能強烈地感受到幸福了。」

跟喻嘉珩聊到這裡,他突然想起刑游。

原來刑游什麼都無所謂,是因為太過圓滿。那如今愛情上的挫折是不是讓他能意識到人生原來真有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呢?喻越樂很壞心眼地想。

但這個假設一點都不成立。喻越樂只是努力拒絕刑游,並非不對他心動。

他明明在跟喻嘉珩聊天,腦子卻很不自覺想到刑游,講到高三時那次恍然大悟,又意識到,原來刑游一直學不會的是自己早已領悟的。

他聽到喻嘉珩很輕地問:「那都這樣了,你怎麼還不敢去試一次?跟他談戀愛和死一樣可怕嗎?」

喻越樂很躊躇:「我不知道。」

人生的意義在於經歷,可是喻越樂很怕痛,雖然刑游看起來不是會傷害他的人,但喻越樂不敢跨過這樣又深又大的階級溝壑,總覺得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喻嘉珩理解他的膽怯,她比喻越樂更早看見他的淪陷,卻沒有辦法制止,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踏進心動的漩渦,如今很後悔,心疼地講:「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你們有任何來往了。」

但是喻越樂想到刑游的臉,又想到他的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反悔了,想到如果以後都要失去刑游的陪伴,就無法控制地傷心。

或許是跟姐姐的談心讓他汲取了足夠的勇氣,喻越樂沉默了一會之後,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童話故事嗎?」

喻嘉珩便對他說:「你可以嘗試成為童話故事的作者。」

第25章

喻越樂單方面冷落的太明顯,在連續五天掛斷刑游的電話後,刑游生氣得明顯,語氣里透出一股冷冰冰,問:「喻越樂,你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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