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游好整以暇盯著他好一會,點點頭,說:「可以的。」
喻越樂很關心他的病情,剛剛已經在網上搜了一輪相關的病例,問:「需要怎麼治療嗎?你現在有比之前有所好轉嗎?」
刑游將手上的水擦乾,慢慢地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座位上的喻越樂,很莫名地笑了笑:「非常巧,我的病最近有所好轉。」
他不想喻越樂再追問,總覺得每次都好像被下蠱似的,看見喻越樂那張漂亮的臉就忍不住要把過去的事情全盤托出,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於是他誘惑喻越樂,問要不要去客廳打雙人成行。
喻越樂大病初癒,但對遊戲仍滿懷熱情,幾乎是一秒就答應了,飛奔著跳進沙發拿手柄,講:「好吧,我允許你多住一天了,前提是陪我打遊戲。」
刑游懶懶地撐著腦袋,問:「不用為你做飯嗎?」
喻越樂便記起來了:「對哦,這個也要!」
刑游很無所謂,問:「那讓我多住幾天吧?」
喻越樂一個手抖,角色剛開局就跳下去自殺死了:「為什麼?」
刑游在談判上很有一套,將條件講的很誘人:「我可以剛剛好拍一些在英國做飯的視頻,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廚房出鏡的話。這樣你每天下課回來就能有好吃的飯,晚上還能跟你一起打遊戲。」
「不想嗎?」刑游語氣輕飄飄地問。
喻越樂一秒投降,很開心地說:「好吧,那你再多住幾天。」
第19章
喻越樂這天下午沒有課,興高采烈站在廚房門口圍觀刑游拍視頻和做菜。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送來了攝像機和三腳架,一個架在距離灶台幾米遠處,站進畫面里剛剛好能只拍到上半身,另一個相機比較小巧,放置在洗手台旁邊拍近景。
喻越樂很好奇地東張西望,問:「那中途你要停下來移攝像頭吧?我看你視頻好幾個角度,有時候把菜下鍋也會拍特寫。」
刑游正在摘手錶,抬起頭笑了笑,問:「你很經常看我視頻嗎?」
喻越樂本來張嘴想否認,但又覺得如果否認了刑游會不高興,頓了頓,只好反問他:「我不是說好要做你的榜一的?」
這句話讓刑游的心情變得好像很好,嘴角一直勾著,沒有把手錶放在一旁,而是向喻越樂遞了過來。喻越樂下意識走過去幫他拿了,又放進自己口袋,後知後覺地問:「我是不是不要講話和入鏡的?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拍了?」
刑游點點頭:「已經開始拍了。」
喻越樂覺得自己有點笨,很懊惱地閉了嘴,退出到廚房門口,決定做一個沉默的廚師助手。
刑游把雞翅改刀切口,冷水下鍋煮雞翅,加了料酒和薑片,煮了三分多鐘後撇淨血沫撈出,又過了一遍冷水洗淨。
他讓喻越樂遞來廚房紙,將雞翅輕輕包裹著摁,把水分吸乾,認真地向鏡頭講解:「吸乾水分防止下油鍋炸開,同理待會熱鍋倒油前要擦乾鍋里的水。」
刑游將鏡頭換位置,準備拍煎雞翅的近景鏡頭,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置物架去擺角度,調整了好一會後,刑游突然轉過頭,讓喻越樂來掌鏡。
喻越樂嚇一跳:「我手很抖的!」
刑游面不改色,眼裡慢慢升起來點笑意:「我相機有防抖功能。」
「我不會拍。」喻越樂還在掙扎,「到時候你的素材一個都沒辦法用不就完了!」
刑游直接拿著相機走過來,把他往喻越樂手裡一塞,說:「我又不是拍電影。」
喻越樂膽戰心驚,下意識抓緊了相機,跟著刑遊走過去,對準刑游,有種趕鴨子上架的絕望:「我怎麼拍都沒關係嗎?」
刑遊說:「怎麼拍都沒關係。」
「哦。」喻越樂很壞,不去拍雞翅,把鏡頭往上抬,去拍刑游的側臉,「那讓大家都看看這個水母塔塔背後是什麼人吧。」
塔塔是刑游帳號頭像的那個漂亮水母,是刑游高中養的寵物,養了一年後死亡,悄無聲息在水裡消溶,刑游放學回來只看見巨大的水缸里剩下漂亮的海底植物裝飾。
之前閒聊到這個話題,喻越樂還對此感到惋惜,講如果塔塔還在世他一定要去看看,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
刑游挑了挑眉,很想說喻越樂要比水母漂亮得多了,但最終沒講出口。
鏡頭裡刑游的側臉顯得冷峻,鼻樑筆直高挺,臉部輪廓線條流暢,相機將刑游聚焦得太清楚,喻越樂甚至看見他右眼皮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喻越樂瞬間感到心臟變得一緊,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呼吸,很後悔自己這樣開玩笑,立馬又把鏡頭往下移了,講:「你很不適合出鏡。」
刑游不置可否,由著喻越樂鬧,等喻越樂拿著相機東轉西轉拍了一圈再回來,他問:「我的雞翅可以下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