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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or不再給喻越樂任何機會:「好了,我現在要上課了。」

他轉過頭又看向詹景川,溫和地笑了笑:「我會替你做主的。你們小組先照昨晚的版本先演講一次,不要影響剩下幾組的同學,下課之後全員留下來,給我看你們之前做出的結果,可以嗎?」

詹景川滿口答應,說:「我的內容你一定會滿意的。是否契合主題我相信你能判斷。」

下一秒,他又轉過頭,看著喻越樂,輕輕地笑了:「你以為組長會站你這邊嗎?喻越樂,你猜猜他剛剛怎麼跟tutor說的?」

/「越樂經常不聽我的安排,總是在挑戰我作為組長的權威,我對此感到憤怒和傷心。昨天晚上也是他非常強勢地要求我們陪著他臨時進行內容修改。」/

這絕對是喻越樂最難受的一次pre。

哪怕是出國第一次上台,他也只是過於緊張和焦慮,但當時台下大家都對他報以鼓勵和溫和的目光,而非如今個個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喻越樂慶幸自己的口語足夠流暢,不至於在pre上出錯,也不會因為聽不懂提問而出醜。

但他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了些什麼,嘴上還在自信地滔滔不絕,心裡卻變得無力,似是墜入一個深淵,思維混亂得無法理清。他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而身邊舉目無親,甚至連前一天晚上對自己感恩道謝的人今天就轉身背刺了自己。

有種超載的感覺讓空氣變得沉重且稀薄,喻越樂艱難地呼吸,卻只能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奇異的壓抑黏在了一起,讓他喘不過氣。

課後當然大吵一架。

喻越樂在手機上翻記錄:「我們一路的討論我都有保存聊天記錄,還有昨天晚上明明是組長你拜託我過去幫你修改的吧?詹景川的主題就是做錯了,跟我們一開始定下來的完全不符合,我不認為把他那樣的部分塞進我們的pre是正確的,而且......」

「好了。」tutor又打斷了他,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喻越樂:「詹景川給我看過你昨晚發給他的信息,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罵人話語,並且他說是你多次打電話騷擾他,他拒接你的電話,因此才收穫了那樣多的辱罵。」

......找不到人當然打電話啊,這個project做那麼久了到pre前才發現這個人完完全全做錯主題了當然要罵啊。

喻越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連爭辯都不再考慮。

如果態度越激烈地辯駁,只會更加被對方抓住把柄,到時候被倒打一把不尊重或者辱罵tutor就更糟糕了。他這樣想著,腦子裡卻也還是一團糟。

於是喻越樂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OK」喻越樂氣極反笑,說,「所以現在哪怕一個組員失聯不幹活,一個組員做錯了主題,我幫助組長連夜修改正確的PPT和內容,也都還是全是我的錯嗎?」

他的眼眶全紅了,咬著牙死死地瞪了這些人一眼,再也沒有辦法忍下去,氣到了極點,拿起包轉身就走了。

到了門口,他又突然停住,回過了頭,講台旁邊的幾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表情各異。

喻越樂很輕地笑了一聲,沖他們豎起中指,聲音響亮地沖裡頭罵了一句:「wanker!」

然後轉身就走。

罵人一時爽,內耗火葬場。

一路上喻越樂都在懊悔,不知道這樣豁出去會是什麼後果,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約談或是掛科,他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回到家了還捧著手機在瀏覽相關話題的帖子,試圖找到差不多共同經歷的人的評論。

從小到大的教育都讓他沒有勇氣忤逆老師,更別提這樣當著面做手勢和罵髒話——一復盤喻越樂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嚇得喻越樂從床上蹦起來,以為是東窗事發,拿起來提心弔膽一看,發現是喻嘉珩。

「吃飯沒?」

喻越樂如夢初醒一般,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後知後覺自己還沒正經地吃早餐午餐,只是出門前隨手捎了一包餅乾填肚子。

他一邊從冰箱翻出刑游留下的肉包子,一邊回復喻嘉珩:「沒呢,剛上學回來,感覺我人生無望了。」

喻嘉珩幾乎秒回:「又怎麼了?不是趕完作業了嗎昨晚。」

喻越樂頓了頓,還是不想讓姐姐太擔心,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回復她:「沒事。」

肉包——喻越樂低下頭看它,白白胖胖的,非常誘人,他頓時感覺自己已經五百年沒吃過真肉了。

麵團經過三醒三揉,包子皮光滑勁道,刑游把肉餡分開,一半炒熟,淋上熱油,再放去和另一半生肉攪在一起,光是當時肉餡端出盤就把一群人香迷糊了。

喻越樂將它放去復蒸,端出來的時候熱氣騰騰,皮薄餡大,白霧從白皮肉餡里騰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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