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時年點頭。
劉歌笑呵呵地說：「那我不是也可以聽見你錄製的片頭曲了？」
時年搭在膝蓋上的手一下就握緊了：「是, 但我覺得不是很好聽……」
「可別謙虛了，我們沒有審美，社團還沒有審美嗎？讓你去肯定是因為你唱得好啊！」
「就是就是。」旁邊侯明海也跟著應和。
幾人一人接一句聊了一會兒。
夜風吹在身上, 沒有想像中那麼冷，時年抬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
前一個節目是舞蹈節目，演員們退下去後，舞台的燈光一下就熄滅了。
時年挺直了腰背。
他從沈辰眠那裡看了完整的劇本, 第一幕出場的是女主角和他的家人，以及去世的丈夫，第二幕才是紳士掉進了女主所在的院落里。
聚光燈聚在了舞台的角落，片頭音樂響了起來。
在音樂之中，女主角跪在地上一邊擦地一邊接受父母的批評。
「我去，小時，這真是你唱的啊？！」
「我都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才藝，太好聽了吧。」
室友們一人一句就把時年捧高了起來，時年很不好意思，他把臉往一邊躲，小聲說：「我們先看節目吧。」
……
第一幕劇情結束後。
舞台另一邊的角落突然聚了一束光，沈辰眠上場了，他從不高的矮牆上翻下來，摔倒在了院落里。
全場一片譁然。
沈辰眠身材很好，比例十分完美，身上的禮服是那種西方貴族款式的，白金交織，肩側搭著紅色的穗，衣褲很修身，襯得他肩寬腰窄的，一雙腿也十分修長，比起平時，這樣的沈辰眠多了更多的矜貴感。
時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之前總是和沈辰眠待在一起，忽略了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單拎出來，沈辰眠是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喜歡的長相，家境好，性格好，他聽見身邊傳來一些人小聲的對話。
「男主演是表演系那個新生嗎？」
「是吧，叫沈辰眠？」
「天呢，真的是他，之前總聽說他很好看，但沒想到離這麼遠也一點不遜……」
「他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吧，他好像不怎麼和人親近，沒見他和誰經常待在一起。」
……
時年耳朵豎起來聽完了全部。
他又將視線放在了舞台上。
因為角色需求，沈辰眠做了新的髮型，有些張揚，他面向觀眾，念著台詞，目光掃過了底下的人，在空氣中和時年的目光交匯了上。
時年目光一滯，下意識別開了頭。
是錯覺吧？
砰砰砰砰。
心臟跳得特別快，觀眾的目光已經完全被舞台上的節目吸引了，緩了緩，時年聽到了一句台詞：「愛麗絲夫人，我不理解，僅僅只是因為我姓勞倫嗎？」
時年和沈辰眠對的最多的戲就是這里了，他深知後面會發生什麼劇情。
整場戲唯一的吻戲即將出現了。
他坐在台下。
看著沈辰眠溫柔地牽著女主角的手，將對方禁錮在不大的圓桌上，親昵地說著台詞。
他知道那是借位的吻，甚至比當時和他對戲的時候還有疏離許多。
但是伴隨著全場譁然尖叫的聲音，時年也恍惚了。
為什麼心臟不舒服呢？時年將右手落在了心臟的位置，它跳很慢，很重，一抹不知名的酸澀感從心臟處開始蔓延，緊緊地拽著時年的心臟。
他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