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辰氣焰大漲,一鼓作氣,半哄半騙,外加一點假期快結束的祈求撒嬌,終於如願加了餐。
大概是太折騰的緣故,後半段許琛幾乎是半昏睡的狀態。結束後只剩下廖以辰一個人清醒,用紙巾把兩人身上的痕跡清理乾淨,廖以辰起身簡單地沖了個澡,才躺到許琛身邊。
已經是後半夜了,可他卻沒有半分睡意。
盯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看了許久,又從被子裡伸出手,輕碰許琛熟睡中的眉。
這樣的距離太完美,完美到只要他想,就能立刻把肖想多年的人攬入懷中。
為了這一幕,他可以放棄生命里的許多,自然也可以做許多他原本不恥去做的事。
可是,許琛知道了會怎麼樣。
他想起今晚在合堂會所發生的一切,一幀幀跳過的監控錄像,和掛著一副假笑的徐志良的臉。
也想起了不久前許琛在餐桌上的那句「不能接受」和「無法原諒」。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不但不經允許插手他的生活,還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為此籌劃多年,還會像現在這樣,允許他待在他的身邊嗎?
內心深處的滿足和不安像是一雙糾纏不清的手,攀著經脈一齊往上爬。
可還沒能在他心口插下旗幟,一道溫暖的氣息卻實實在在地湊到他眼前——許琛迷迷糊糊地抬手撫摸他的側臉,語調含糊道:「怎麼還不睡…快睡……」
太溫和也太柔軟的東西,容易讓人沉溺於萬事皆宜的幻覺。
於是廖以辰把許琛攬進了懷中,貼著熟悉的氣息深吸了幾口,緩緩回復道:「好」。
第36章
姜懷榮受傷時的動靜鬧得很大,後續排場也不小。
因為擔心留下影響姜家傳承的「後遺症」,在廖以辰家的私人醫院開了間頂級VIP病房,每天跟皇宮大殿似的,來覲見的人絡繹不絕。
假期結束沒兩天,醫院院長把電話打到了廖以辰那,再三保證他這朋友啥啥功能都已恢復良好,又委婉表示每天來探望的人太多,一個個青春靚麗時髦前衛,已經嚴重影響醫院正常運營,請求他勸勸那位紈絝儘快辦理出院。
廖以辰掛了電話,給姜家大姐發了條消息。
沒兩分鐘,姜懷榮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你沒事兒給那母老虎告啥密啊你?」姜懷榮怨氣沖沖地飆話。
「怎麼說你了?」廖以辰右手拽著康復訓練儀,聽對面似乎還有人正在給姜懷榮餵東西吃,勸他別生氣,儼然一副荒靡無度的昏君做派。
「什麼也沒說,就讓我把三季度的財務報表送給她看。」
廖以辰不以為意,「那你讓人送去啊,大親自給你看帳。」
姜家一女一兒,姜懷榮有個大她十三歲的大姐,斯坦福計算機碩士,留學歸來就進了公司,短短几年把公司的業務改革一新,扛過了前幾年的市場危機。
比起姜家大姐,姜懷榮就廢物得多了,無論是家裡的事還是他的事,都是他姐扛在前頭。所以他從小別的不怕,就怕他親姐,說往東不敢往西。
現在說了要看他直播公司的財報,他自然也不敢頤使別人,還得親自揣了東西送去。
「你丫就損吧。」姜懷榮咬牙,終究是泄了氣,「不是,我也是真佩服那小子,這幾天就連我們公司大樓的保安都快來了,他這罪魁禍首愣是一點面不露,我和你說,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這人我真得收拾。」
「你不說人家是為什麼踹你?」
「那他媽能怪我嗎?」姜懷榮炸了,「你以為我樂意啊?你是知道的,我幼兒園就開始牽小姑娘手了,這麼多年,我直得天地可鑑,你當我樂意沾他那一口?」
「行了。」廖以辰不愛聽他叨叨。
「你丫重色輕友沒邊兒了。」姜懷榮哀嚎。
「別貓著了,」廖以辰鬆開訓練儀,站起身擦了擦汗,「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樂瑩她們明早的飛機回澳洲,走之前聚一下。」
姜懷榮聽出點意思,賊精似的:「就我們四人啊?」
「五人。」廖以辰答。
「我艹?」姜懷榮來勁兒了,「還誰啊,不會是你那誰吧?」
「……」
「你小子終於捨得帶來給我們看了?」
「別廢話,起來辦出院。」
晚餐定在一家私房菜館,廖以辰和許琛是最早到的。
其實這一餐飯是許琛主動要來的,他這幾天已經不止一次地聯繫許珏,想帶他一起到醫院去探望探望姜懷榮,但許珏說什麼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