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指尖的小玩意兒突然被一把奪過,緊接著靜止的狀態被打破,廖以辰背著他飛一般跨完最後的兩排台階,推開八樓樓梯間的防火門,大步往熟悉的家門口走去。
所有的動作都像是被按下了二倍速,就好像先前爬的七層樓都只是個不打緊的預熱,開門、進臥室,廖以辰把這一連串的事都做得一氣呵成。
等許琛回過神,早已經天旋地轉,廖以辰把他扔在床上,整個人覆了上來,雙臂撐在他腦袋兩側。
滾燙的呼吸噴襲下來,讓許琛不禁懷疑,喝了酒的人不是他,而是廖以辰。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廖以辰微微縮緊蜷曲的五指,把掌心裡那枚金屬小圓片攥得更緊。
許琛迎著他垂落的目光,只覺得那火一樣灼人的視線里有一些讓他也為之顫抖的東西,聲音也不由得變調,「中秋回家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的,當時就聯想到你的紋身。後來……在江城大學看你比賽,就徹底想起來了。」
「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廖以辰語氣含糊,夾在一種似乎嘆息的微喘里,像是控訴,又像是委屈,聽得許琛心臟一酸,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才剛張口,嘴唇就被忽然壓下來的人猛然掠奪。
他們已經接吻過很多次,但此刻無論是力道還是情緒,都激烈得讓許琛有點難以承受。
心臟在持續的缺氧和酒精的作用下幾乎要跳出胸膛,一吻結束,許琛大腦都在發懵,意識空白的同時還伴隨著耳鳴,以及知覺短暫地喪失。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想要呢?」廖以辰平復了呼吸,用手摘下了他的眼鏡,又把他額前的額頭髮往後拂去,隨後跪直起身,在他的視線里變得模糊起來。
許琛感覺到有津液順著自己嘴角往下緩緩滑動,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只覺得熱,熱得他整張臉都在發燙。
身體仿佛飄在雲端,恍惚中只有廖以辰夾在他腿側的膝蓋在意識里清晰可辨,他盯著身上人,少年揚手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片蜜色的皮膚,在月光下閃著極其性感的光澤,讓許琛遲來地感到危險。
很快廖以辰就重新貼了下來了,光裸的皮膚貼在一起,呼吸再度融合,這次來得溫柔一些,但時間也被拖拽得更長,靈活的舌尖破開牙關,與他有些笨拙的舌頭攪弄在一起,時而深入掃蕩他的舌面和硬齶,時而又退回去,舔吮咂摸他的唇瓣。
與此同時,一隻戴著薄繭的寬大手掌探進衣擺,指腹擦過一點,頃刻間,一道要命的麻破開皮肉,像在他心尖上蜇了一口。
許琛睜圓了眼睛,重重喘了口氣,下意識地抱住了身上人的脖子,「不要!」
……
「我……」許琛臉漲得通紅,偏頭避開對視,又露出紅到滴血的一隻耳朵,聲音發著抖,「我以前…沒在過下面。」
——略——
最後許琛幾乎把自己的手臂咬破。
兩人的呼吸平復了許久,廖以辰又重新來吻他,溫存了許久,才抬手在柜子上摸了一下,隨後又垂下去和許琛軟到無力的手交握。
許琛已經累得要睡過去,恍惚之間感覺手指被捏了一下,掌心也被一枚堅硬冰涼的小圓牌硌了一下。
「謝謝你想起來。」廖以辰在他發間耳根處吻了吻,低聲喃喃:「我愛你,許琛。」
第24章
第二天醒來,許琛渾身都有一種要散架的感覺。
陽光把房間照得透亮,許琛試著翻了下身,腰和後背登時傳來一陣不可忽視的酸痛感。
許琛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揉,才剛有動作,一隻手已經提前覆上了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替他揉捏起來。
「醒了?」廖以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琛這才徹底地醒過神來,偏頭看見一張熟悉的即使是在清晨這樣的時刻也不顯得蓬頭垢面的臉。
「早安。」廖以辰的嗓音比平日裡低緩,帶著點饜足。他整個人面向許琛側躺著,彎起一隻手肘墊在腦袋底下,剛睡醒的樣子,眼神裡帶著迷濛的笑意。
許琛一時間忘了出聲,呼吸也漏了兩拍。
他身體所有的感覺都在慢慢歸位,乾澀腫脹的眼睛、微微刺痛的胸口、酸痛的正在被廖以辰按揉著的腰以及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皮膚。
於是昨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清晰地回想起來,尤其是最後那個令人羞愧難當的姿勢,此刻在腦海里愈發清晰。
許琛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他不動聲色地拂開了停留在他腰上的那隻手,眼神有一些躲閃,「你今天,怎麼沒去跑步。」
廖以辰看出了他的窘迫,卻壞心四起,並不放過他,「捨不得離開你的/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說完挪得更近了一些,「怎麼了?老師害羞啊?」
許琛這次伸手捂住了那張近在咫尺的喋喋不休的嘴,他的臉已經徹底紅透了,在白色枕套的映襯下就更加明顯。廖以辰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鮮少出現的表情逗得心情愉悅,一雙笑眼掬著金色的晨光,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