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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阮珵忍不住勸她了,「我看魏氏也是挺可憐的,你就稍微松鬆手,他也不敢怎樣的。」

「他不敢?等他敢的時候就晚了!饒是我一手敲打著他,他還這副樣子呢,要是我不管了,這家早晚有一天姓魏了我都不知道!」大太太很少激動,也就是在阮珵面前,才變得這樣起來。

她又憂慮地說:「珵兒,你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怕你心太軟,壓不住下人,到時候被人騎到頭上去了。」

「娘,你也太小看我了,哪裡就到那樣的地步了。」阮珵失笑道。

大太太卻顯得更焦慮了:「你是個從小詩書里長大的,哪裡知道內宅里這些彎彎繞繞,你懂得了什麼?」

阮珵嘆了口氣,說:「娘,我這不是在學著嗎?你說什麼我都依,只是這個松雲,我看著實在不喜歡,真的不想要了。」

大太太看他這樣,漸漸地起了疑心:「從前也沒見你特別討厭哪個下人,這個松雲,怎麼得罪過你嗎?」

「也不是,」阮珵連忙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算是吧,不是說,人分化了之後脾氣也會變麼,你就當我脾氣變古怪了,總之我不要他。」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大太太聽了更不信了,追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阮珵被逼問得沒辦法了,他知道母親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脾氣,也知道,沒有合理的理由,他母親是不會放鬆雲的,這時,他又想到了阮珩。

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於是他說:「娘,其實我想的是,我早晚是要離家的,也沒什麼能留給弟弟妹妹的,這也罷了,但我總不好再拿他們的。」

「什麼意思?」大太太問。

「那個雪迎,不是跟著十一妹妹麼,松雲原本也是二弟的,我要一個也就罷了,兩個都要來,不大好。」阮珵說。

大太太卻哼了一聲,說:「是誰的還不都是咱們家的下人,我讓他們服侍誰就得服侍誰,再說咱們家缺人口?少了一個,三個四個我都能補給他們,誰能說什麼?」

阮珵只得繼續說:「所以我說要雪迎就罷了,只是不要松雲了。還有一則,娘你細想,二弟轉眼都快十八了,他房裡早該有個人服侍,娘你再不替他安排,難道還等爹提醒你嗎?再說他原本現成的人,硬擄了來給我,再找別的人搪塞他,終究不像樣。」

「提起你二弟來我就生氣。從小我也是拿他當親的養,誰知那個魏月融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到現在養成個白眼狼似的,我就是要拿他的,他又能怎麼樣?」大太太憤憤地說。

阮珵沉默了一會,說:「娘這說的是氣話了。」

大太太便嘆了一口氣,阮珵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說動她了。

大太太雖然情緒是有些偏執,但做事並不衝動,一般不會意氣用事的。

況且阮珵說得極有道理,到底太太作為主母,除非徹底撕破麵皮,不然不論心裡怎樣想,該為庶子女們做的事一樣都少不得,如果不這樣,恐怕落一個刻薄嫉妒的名聲,也是夠她噁心的。

阮珵又說:「娘你不是也說,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名聲。」

他其實心中未必如此想,但是他知道,只有涉及自己最內核的利益才能說動母親。

「罷了。」大太太終於說,「就便宜那小子一次吧。」

阮珵鬆了一口氣。

*

阮府的另一個院子裡,松雲還不知道他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

晚間的時候,魏月融把他叫進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是松雲第一次進魏氏的臥房,裡面地步不太大,但收拾得很雅潔,燭光明亮溫馨,空氣中有種暖融融的味道。

魏氏拿了些茶水果子給他吃,松雲吃著點心,心裡終於覺得很安全了,也不知怎的便又委屈起來,想到早上在太太房裡的情景就覺得很難過。

瞧著他快要哭起來,魏氏連忙說:「當心嗆著,吃完了再哭吧。」,便把茶盞往他手邊推了推。

松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喝了兩口茶把點心順了下去,茶是很香的,有茉莉花味,松雲很快就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來。

松雲一邊哭著,一邊感到自己被環在了一個馨香的懷抱之中。魏氏輕輕地撫摸了他的頭,松雲感覺他跟娘很像,連身上的味道都很像,可能娘都是這種味道的吧。

「別怕,孩子,大公子是菩薩心腸,他不會說話不算話的。」魏氏輕聲地說,又安慰了他好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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