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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每日完任務般的跟燕齊相處好像也沒那麼讓人頭疼了。於是燕齊點了點頭。

朝生並不知兩人身上蠱蟲的事和三年的約定,見欒浮秋三言兩語便說服了公子,心中對他的忌憚又增加了幾分。嘴上卻是識趣懂伊v索事的說道:「欒公子說的是,是朝生考慮不周了。」

燕齊見他面上有些懊惱,開口安慰道:「沒事,你也是好心。」

僕從們把東西收拾好,便挨個退了下去。

燕齊看了看也沒什麼事了,便讓朝生先退下去休息。

他自然是看出來了欒浮秋和朝生兩人之間的不對付,而且朝生不能久站,與其站在這裡侍候著還不如先回去休息。

「你當初……為什麼會把朝生留在身邊?」欒浮秋看著燕齊突然開口道。

燕齊喝湯的動作一頓,瓷白的湯匙在碗裡輕晃,乳白色的魚湯攪動散開一圈一圈漣漪,像是他起伏的思緒。

當年他回燕國,恰巧在路邊見到了一身傷昏倒在路邊的朝生,本來也不過是隨手一救,本沒想將他留在身邊。只不過在馬車上時,昏迷中迷糊的朝生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不鬆手,燕齊沒辦法,只好在他身邊呆著。

醒來後的朝生明顯還記得他,知道是他出手相救後,更是對他極為依賴。但可能是因著奴隸的身份被圈養了多年,他對外極為沒有安全感,見誰都是深深的防備著,只知道一個勁兒的縮在燕齊身後。

一次在客棧里,祁疏跟燕齊說沒必要留一個身子病弱沒什麼用的奴隸在身邊,如今他身份尊貴,有那麼多家世清白的上趕著伺候,幹嘛自找麻煩的留個有病的在身邊呢。

燕齊雖未曾考慮這麼多,但確實也是沒有留人在自己身邊的打算,他還是習慣一個人,但還沒開口門口便傳來了動靜。

當時也是巧,這番話被門外準備來找燕齊的朝生給聽見了,驚急之下本就虧空沒養好的人就暈了過去,這才打斷了他們的話。

後來燕齊心裡有些愧疚,便在房中等朝生醒來。醒來後的朝生一見著他眼淚就跟連串珠子似的落了下來,踉蹌著從床上撲下來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求著自己不要扔下他。

燕齊看著那雙帶著絕望和哀傷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欒浮秋。

當年他聽到滿心依賴著的母親親口說出他不過是一個最終會被放棄的棋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絕望和哀傷嗎?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那天燕齊不知怎麼的就對朝生開口說出了,不會扔下他,就讓他留在自己身邊的話。

再後來,朝生死倔的跟著燕齊從燕都去了邊疆,他就像是一棵頑強的草,雖然看著弱小,但總是比別人都要堅強的多。邊疆戰場日日都會有死人,可能早上還和你談笑風生的人下午就被割了腦袋,可能前晚上和你喝過酒的第二日身上就被箭扎滿了全身。

而自己手下每日也有無數的人死去,被割腦袋,被箭刺穿。

燕齊有時都覺得在這樣的日子裡,他早晚也會變態,殺人如麻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又怎麼會正常呢?

幸好朝生一直在。他光是站在那裡,就像一個燈塔一樣,提醒著燕齊遠在燕都還有家人,不至於讓在滿是血色和死亡的世界裡迷失方向,也足以慰藉他空茫和孤寂的內心。

兩人雖說是主僕關係,但早已如同兄弟一般,更不必說朝生還曾因為救他差點兒喪失了性命,到現在有著不能完全治癒的腿疾。

這三年來發生的一切不是三兩句話便能說清楚的,燕齊更不可能跟欒浮秋說當初留朝生的具體緣由,而且也完全沒必要說這麼多。但這卻是一個能讓欒浮秋以後少針對朝生一些的契機。

「巧合而已。」燕齊說,「而且他還救過我的性命,我心中早已將他當成弟弟一般了。」

欒浮秋眉頭微不可見的蹙緊了些,張嘴想要繼續問,燕齊卻放下了碗,便站起身便說道:「我先看摺子了,你慢慢喝。」

見他明顯不想多說,欒浮秋只好吞下了口中的話。

夜色漸濃,屋內的兩人一人坐在桌案後低頭看著摺子,一人半靠在軟榻上看著信件,和諧而安寧。

燕齊遇到不解的地方會開口問問欒浮秋的想法,欒浮秋毫不吝嗇地說出自己的見解,並適當會以北越國發生過的事情當做案例進行講解一番,而且講述之時言簡意賅,分析的更是鞭辟入裡,讓燕齊確實少做了不少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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