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掌控權都該在他手中才是。
他未答反問:「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過來找你。」燕齊走到他身邊後,直接跟他一起坐在了寶座上。
林祥見此倒吸了一口涼氣,顫抖著皮肉開口:「燕公子,不可如此啊……」
欒浮秋看著他膽大妄為的動作,倒是並未言語,反而是朝林祥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這確實是個看戲的最佳位置哎。」燕齊看向對面的暢音樓。
欒浮秋看了眼他的傷口處,「你的傷不疼了?」
燕齊聽著他正常且算得上有些和善的語氣,立馬就感知到了他態度的變化,心中頓時心思一轉。
莫不是之前他想岔了,這次這傷不但沒白受,反而是因禍得福,博得欒浮秋的好感了?
「疼的,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疼。」他微蹙著眉,靠在了欒浮秋肩上。
欒浮秋看著他微微抿起有些乾澀的唇瓣,手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沒有動作,開口的語氣里卻是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柔和,「那怎麼不在床上老實的躺著?」
燕齊聽到這語氣還有這話,心跳立時激動的跳的快了些,真是難得一見的柔情啊,離著解蠱的目標又邁出了飛躍性的一大步。
「想見你啊,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欒浮秋張了張口,那些對別人能隨意逗弄戲耍的話卻是啞在了喉中,對著燕齊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胸口處的衣襟卻被一隻手扯住了,隨即他就聽見燕齊帶著幾分關切的開口:「你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欒浮秋道。
「那就好。」燕齊聞言也沒再繼續看,轉頭看起了對面的戲。
看了一會兒,他就餓了,想到沒在狩獵時吃成的烤肉,開口提議道:「要不咱今晚上炙肉吃吧?」
雖說受傷之後應該忌口,但兩人都不是個循規蹈矩的,欒浮秋更是隨心而為,聽到他說也就點了點頭。
欒浮秋在乾清宮跟人議事,燕齊讓人備了調料,自己來御膳房弄了些更合自己口味的醃肉。
弄完後時間還早,他想了想就朝著質宮的方向走去。
燕激塵一見到燕齊,就肅著神色從頭到腳的看了看,燕齊眼看著他就要碰到自己胸口的傷,連忙伸出手擋了擋,「停停停,我這傷還疼著呢,可別給我再碰著了。」
聽到這話燕激塵停下了動作,但眉頭卻是越皺越深,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出口的還是一聲長嘆。
「我都沒愁呢,你愁什麼啊。」燕齊笑了聲道。
燕激塵沒回他的玩笑話,面上心疼的神色里摻雜著擔憂悔意和歉意,複雜至極,語氣里還帶著一絲後怕:「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還有何顏面能回燕國,又該如何面對大哥大嫂……」
「不是說先別跟他們提我嗎,你不會已經說了吧?」燕齊也皺了皺眉。
燕激塵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說,我既已經答應了你,便會做到的。」
「那就好。」燕齊點了點頭,「這樣你更就不用愁了啊,他們也不知道,我要是真死了,就當我一直沒活過唄。至於你嘛,咱倆起碼也相處了這麼些日子,還挺快樂的,也都不虧了。」
燕激塵的眉頭沒因為這話鬆開半分,「解蠱之法一直未曾有消息,欒浮秋也不是一個容易被把控的人,而且想殺他的人那麼多,你若是想解蠱恐怕並非易事。」
「雖然確實不容易,但是,卻也還是有希望的。我今天發現欒浮秋對我的態度已經開始轉變了。」燕齊眼神發亮,十分有成就感的說道。
燕激塵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你可知這次刺殺是誰的人?」
「誰的人?」燕齊下意識問了句,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又道:「這裡面不會還有來殺我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燕激塵眼底有幾分疑惑。
「因為我想起來,我帶著欒浮秋從獸群里離開後遇到的那波人,他們好像跟第一批人穿的衣服有點兒不太一樣,而且他們剛開始的那幾支箭都是沖我來的,他們要是想殺欒浮秋,明明可以直接向他射箭啊。」燕齊語氣里也有些不解。
「竟然還有這事。」燕激塵也未曾想到那些殺手會是兩批人。
「那你剛剛說的他們是誰的人啊?」燕齊看又問道。
「是國舅。」燕激塵道。
「姓葉的那個嗎?」燕齊面露驚詫,「他不是欒浮秋的親舅舅嗎?不是說他們關係還挺好嗎?」
「雖是如此,但這次刺殺查出的幕後主使就是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