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也得想想辦法賺銀子了,不然就算有朝一日他解了蠱離開北越皇宮,自己沒錢也是寸步難行。
馬車上,欒浮秋冷著一張臉,面色顯而易見的不好看,甚至少有的陰鬱。
雖然並不認為他會因為自己吃醋,但眼下卻不得不說是個撩人的好時機。
燕齊湊近他,學著他上午的話,不一樣的是聲音裡帶著幾分刻意的輕哄:「不高興了?」
欒浮秋沒說話。
盡歡樓前那落下的鞭子被阻攔下的一幕在他腦海中不斷出現,漸漸與多年前的場景重合,只不過卻並未有一個攔鞭的人,反而是鞭子盡數落下。
兩廂對比讓他心中種種陰暗情緒不停滋長,眼底戾氣漸生,引得他心中氣血也開始翻湧。
一個低賤的奴隸,該是被鞭打得暈過去方能結束才是,那人憑什麼能一而再的被救下?又憑什麼能被人擋在身後護著?
不該是這樣,也不能是這樣。
心緒過度起伏之下,心口的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熟悉的窒悶感襲來,使得欒浮秋臉色越發陰沉,眼神更是晦暗陰翳。
「你倒是好心,如今自身都難保,還妄想救他人於水火。」
燕齊聽著他氣息有些不穩,心下生疑,有必要因為這件事這樣生氣嗎?
心中雖不不解,但口上還是貼心迎合著說道:「既然你不喜,下次我不做就是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欒浮秋冷笑了聲。
看著他像個豎起來全身尖刺的刺蝟一樣,燕齊坐到他身前,伸手攬住他的肩,緩緩把他擁入懷裡。
感受著手下的涼意,又把人向自己懷裡緊了緊,語氣柔和帶著安撫,「呼吸怎麼這麼急?是冷嗎?」
欒浮秋正跟體內的蠱蟲僵持著,應對著這陣陣湧來的心慌心悸和窒悶感,幾乎不敢動作,張口的話又帶了幾分熟悉的陰陽怪氣,「你倒是越發肆意妄為了。」
低頭看他唇色有些蒼白,燕齊忽的想到上次在養心殿他發病的那樣子,口上不僅沒反擊,反而柔和著神色在他心口撫了撫,面露擔心,「是這裡不舒服嗎?」
或許是這動作確實管些用,亦或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欒浮秋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心口被輕輕的按揉著,周圍被溫暖包裹著,體內的蠱蟲竟然也漸漸安順了下來,欒浮秋放鬆了神色,卸了力倚靠在了燕齊懷中。
沒想到這人這麼好哄,燕齊低頭碰了碰他的唇,語氣溫柔,「有好些了嗎?」
欒浮秋拽著他的衣襟加深了這個吻,他逐漸駕輕就熟,一吻結束,警告道:「不要再做讓朕不喜的事,否則……」
「我明白的,我怎麼捨得讓你有絲毫不快呢。」燕齊說著自己都肉麻的話,眼神真摯無比。
欒浮秋眼皮輕掀,沒答話,繼而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燕齊看著懷裡的人,心中嘖嘖感嘆,這不穿越還不知道呢,自己還真挺有做男寵的潛質,看來前途無量,大有可為啊。
*
月余時光眨眼而過,日光初微,暑氣始散,蟬聲漸弱,西風也已然露了苗頭,欲將湖中荷花吹得個稀疏凋殘。
乾清宮西暖閣內。
欒浮秋坐在桌後,桌前單膝跪著一黑衣暗衛,正是這段時間被安排在燕齊身邊的暗三。
「這段時間南啟可有再給燕齊傳消息?」
「未曾,自那次廟會上之後,南啟的人便再未聯繫燕公子。」
欒浮秋沉吟片刻又問道:「西燕那邊可有查出什麼?」
「已經查過了,西燕皇族中沒有燕齊這一號人物。」
欒浮秋沒再開口,心中思量著,燕齊背後之人不出所料就是南啟太子,這段時間一直未曾傳遞消息,恐怕是沒找到解蠱之法,之後想必就會派人來滅口了。
至於燕激塵……燕齊與他莫非真是一見如故?
「林公公,下午好啊。」門外燕齊的聲音響起。
「燕公子也好,您這端的是……」
燕齊道:「明一熬的藥,我碰見他,就順手給端過來了。」實際上是搶過來的。
林祥看了眼在他身後的明一,對著兩人笑了笑,「容老奴跟皇上通傳一聲。」
屋內的明三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退了下去。
燕齊進來後便把熬好的寒食散放在了桌上,自來熟地走到桌前靠在桌子上開始說騷話,「美人兒,幾個時辰不見,可有想我?」
「怎麼?你想朕了?」欒浮秋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