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浮秋轉身就看著燕齊正從不遠處快步走過來,向著他身後看過去,就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目光發直的向這邊。
「做什麼去了?」欒浮秋問道。
燕齊粲然一笑,神色驕傲,「例行好事,行善積德去了。」
「你倒是好心。」
「一般一般。咱們什麼時候去廟會啊?」
欒浮秋掀了掀眼皮,「你自己去吧,我可沒興趣。」說完轉身就進了盡歡樓。
燕齊只覺他這脾氣來的莫名其妙的。
明明這段時間兩人聊起天兒來還挺正常化的,怎麼突然又開始無緣無故擺臉子了。
明一見此對他開口道:「燕公子放心,盡歡樓附近不遠便有一個廟會,步行便可去。」
燕齊點了點頭,「謝了啊。」
「燕公子客氣了,您若是逛廟會的話,不若趕快去吧,早些回來也誤不了晚膳。」
「對了,你們在哪個房間啊?」
「燕公子回來,讓人帶您去中樓崑山片玉閣就行。」明一道。
燕齊看這意思就自己去逛,心想正好,他自己樂得自在。
邊走邊問著,確實沒走多遠就來到了一處廟會。
道路兩旁遠遠望去攤販雲集,中間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叫賣吆喝聲和大聲交談聲摻雜在一起,熱鬧又喧譁。
燕齊左右看了看,大多賣的好像跟現代的集市也沒有太大差別,都是些吃喝玩樂還有衣食住行的東西。
不過有少數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像是武術雜耍、踩高蹺、舞獅子、演戲唱曲兒的,還有這三三兩兩朝他伸手沈碗的乞丐,和披麻戴孝跪在地上賣身葬父葬母的少男少女。
燕齊一邊吃著用跟明一借的錢買的古代版冰棍,一邊站在人群里看著那正哭訴自己可憐的柔弱男子。
心中嘖嘖稱奇,這古代竟然還有男版賣身葬父。
冰棍吃完,熱鬧也看的差不多了,他正準備離開,餘光就見著一隻手朝著一人腰上的荷包而去。
燕齊眼睛瞬間瞪大了幾分。
這廟會可真亂啊,乞討的賣身的,還有順手牽羊的,真可謂是魚龍混雜,英雄雲集了。
咳了咳,剛要開口提醒,就感覺自己腰上也有點兒不對,他立馬低頭,同時手向自己腰邊抓去。
這一抓確實抓到了一隻手,就是這人沒偷東西,反而向自己手裡放了張紙條。
看著人很快消失的背影,燕齊眉頭輕輕蹙了蹙,把手上的紙條展開。
「前方百米風箏攤處巷子拐角見。」
燕齊看著這紙條,忽然心中一動。
鬼鬼祟祟的,難道是跟指使原身刺殺欒浮秋的背後之人有關?
他避開人,來到紙條上所說的巷子直走後右拐,就見到了一個瘦小的眯縫眼男人。
男人向燕齊身後看了看,看到確實沒人才壓低聲音帶著震驚開口,「你竟然真的還活著?而且還不傻了?」
燕齊還未說話,就聽到又道:「你怎會留在了北越皇帝身邊?」
「他給我下了子母蠱。」燕齊道。
眯縫眼頓時面色一變,「你可曾在北越皇帝面前透露主子的消息?」
燕齊聞言計上心來,搖了搖頭說道:「未曾,但是……」
一看他這面色猶豫的模樣,眯縫眼眉頭皺起,「但是什麼?」
「但是蠱蟲發作起來太過痛苦,我怕我之後可能會堅持不住。煩請主子能幫我尋一下解蠱之法。」燕齊打一棒子不忘給一顆甜棗,「這期間我會時刻注意著北越皇帝的動向的。」
眯縫眼聽了這暗含要挾的話雖然有些不快,但卻也知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要滅口也是毫無勝算,只好點了點頭。
看了他幾眼後開口卻還是忍不住帶了幾分譏諷,「若不是主子,你早就連性命都沒了。如今你不傻了,竟沒想到轉頭連主子對你的救命之恩都能拋到腦後。」
燕齊以防露餡並未答話。
看他這樣眯縫眼也沒了再跟他多說的興致,「你說的我會跟主子稟告的,到時我再讓人給你傳信。也望你堅持不住之時能多想想主子待你的好,別傷了主子的心。」
言罷轉身就出了巷子。
燕齊也沒了逛廟會的興致,出了巷子直接向著盡歡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