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瑤覺得他對人界的了解未免過於多了，原主記憶里，玄夜常年在魔界，對人界的了解不比自己多，甚至能做出買東西不給錢的事。
「你以前來過人界嗎？」沈瑤瑤古怪地看向姬懷玉。
姬懷玉回憶不到有用的畫面：「不記得了，不過，應當是來過的。」
……
熱鬧的街道上，人流如織，人們操著熟悉的鄉音交談，各種食物的香氣飄散交織，組成了人間百態。
玄夜面色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讓人退避三舍。
包子鋪的夥計硬著頭皮招呼：「客官，您要什麼餡的包子？」
人界靈氣稀薄，近乎於無，玄夜又因傷勢無法使用法力，忽略他強大的氣勢，與凡人無異。
玄夜隨手指了一種餡：「拿五個。」
接過包子後，他扔下一塊碎銀：「不用找了。」
上一世他不知曉要付銀子，隨手扔下一粒丹藥作為交換，卻在離開的時候被攔住，非說他沒付錢，若不是怕鬧出動靜被天族注意到，這條街的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最後是那隻小魅魔不知從哪弄來了銀子，才沒把事情鬧大。
玄夜又想起了那隻弱小低微的魔族。
那隻魅魔很愚蠢，心思也淺顯易懂，全都寫在臉上，明明自己也想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裡的包子，卻依舊選擇讓他先吃。
魔族的生命很漫長，長到短短几個月對他們來說只是滄海一粟。
可是不知為何，再回想起那段經歷，玄夜只覺得格外清晰，那隻魅魔的表情，說的話，做的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能想起來。
在自己毫不客氣地將包子吃完時，那隻魅魔睜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然後語氣幽怨，暗戳戳說他吃得多。
玄夜突兀地笑了一聲，笑完後沉默下來。
那隻魅魔也許已經死了，不然自己為何沒有等到她。
第458章 餵養一隻小魅魔（10）
夜幕降臨，淳樸的村莊籠罩在一片寂靜中。
蘇燕端著一碗散發奇怪氣味的湯藥來到姬懷玉面前：「這次上山采了點藥，姬公子身上有傷，這些藥的療效正好，我就熬了點，姬公子若是信得過我可以試試。」
姬懷玉外傷基本已經好了，人界的草藥於他無用，但也沒拒絕蘇燕的好心。
「多謝。」
沈瑤瑤沒想到蘇燕還會熬藥：「你是大夫嗎？」
「只是小時候跟一位老大夫學過，略懂皮毛，靠採藥為生。」蘇燕笑著否認。
她又取了件乾淨的男人衣服：「姬公子身上的衣服被血染髒了，脫下來我去洗洗吧，這是我爹留下來的衣服，姬公子如果不嫌棄可以暫時換上。」
沈瑤瑤發現蘇燕對姬懷玉好得過分，又是熬藥又是給他洗衣服，人界的女子都喜歡好看的男人，是因為那張臉嗎？
沈瑤瑤仔細打量姬懷玉的臉，嗯……的確好看。
注意到沈瑤瑤的目光，姬懷玉視線慢慢移過來：「怎麼了？」
沈瑤瑤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晃走。
盯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她好奇地問：「藥是什麼味道，好喝嗎？」
魔族也有大夫，不過是專門售賣療傷丹藥的大夫，這種黑漆漆還冒著熱氣的水她是第一次見。
姬懷玉眉頭微挑：「想嘗嘗嗎？」
沈瑤瑤猶豫了一下，點頭：「可以嗎？」
作為一隻沒見過世面的魅魔，人界在沈瑤瑤心裡已經和美味的食物劃上了等號，不管什麼都能挑起她的好奇心。
姬懷玉將藥碗遞給她：「當然可以。」
烏黑的藥汁入口，沈瑤瑤臉瞬間皺了起來，味道和想像之中相差甚遠，又奇怪又苦，比最難吃的靈草還奇怪。
「不好喝。」沈瑤瑤皺著眉把湯藥還給姬懷玉，幽怨地看向他，「你故意騙我？」
姬懷玉壓下嘴角的笑意：「是你自己想嘗嘗的。」
沈瑤瑤認定他就是不懷好意：「不跟你說，我要去睡覺了。」
夜晚，沈瑤瑤和蘇燕躺在一張床上，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瑤瑤，那位姬公子是你什麼人？」蘇燕突然問。
沈瑤瑤都要睡了，被她的聲音吵醒。
「怎麼了？」沈瑤瑤睡意朦朧。
蘇燕眼神閃了閃，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緩：「沒什麼，就是好奇，你們是兄妹嗎？」
沈瑤瑤嘟囔：「怎麼可能？」
她倒是想，她如果真是玄夜的妹妹，在魔族怎麼會過得那麼慘，看誰不順眼就讓玄夜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