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後，沈瑤瑤第一時間就去找蕭重寒，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皇兄，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是程遠衡的姐姐嗎？」
沈瑤瑤始終覺得那兩個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蕭重寒冷笑一聲，那可不見得。
「是不是真的，去查查就知道了。」
他當即吩咐王安去查。
提起這個，他再次問沈瑤瑤：「你真要嫁給那個姓程的？」
蕭重寒想不明白那個姓程的到底有什麼好。
不過是一張皮囊，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小白臉一個，家世低微，在京城連個像樣的居所都買不起，嫁過去完全就是吃苦。
蕭重寒對手下的官員沒什麼偏見，管他富貴還是貧賤，能辦事就行。
然而面對程遠衡這個可能成為沈瑤瑤夫婿的小白臉，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對方。
「當然是真的。」沈瑤瑤點頭，看向蕭重寒，眼睛發亮，「皇兄，你給我們賜婚吧，聖旨在上，諒他也不敢抗旨拒婚。」
蕭重寒忽然感到心塞。
他冷著臉拒絕：「不著急，查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再賜婚也不遲。」
五天後，信件快馬加鞭送到京城。
看著調查出來的事，蕭重寒氣得差點把信撕了，好一個探花郎，好一個程遠衡，就連他都差點被騙了。
第二天，看到信件的沈瑤瑤先是震驚，後是憤怒。
「他怎麼敢這麼騙我？！」
沈瑤瑤氣得想把桌子掀了，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讓皇兄查了一下，豈不是就被那兩個人騙過去了。
「枉我之前還覺得那個女人可憐，賞了她一枚金簪和一個玉鐲，她居然幫著那個狗男人騙我。」
她想殺了那兩個人的心都有了。
沈瑤瑤的運氣實在不好，總共就選了五個人，一個養外室，一個玩丫鬟，一個好男風，一個有心上人，這最後一個更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家裡有妻子還要與她成親，小人！敗類！偽君子！
想到自己悽慘的桃花運，沈瑤瑤一時悲從中來，撲到蕭重寒懷裡。
「皇兄，這天下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好男人，為什麼我碰上的全是這種人？」
她哭著喊著：「我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蕭重寒動作自然地抱住她，安撫一般在她背後輕拍：「難道朕不好嗎？」
過了好一會兒，沈瑤瑤才抽泣著補充道：「除了皇兄。」
除了他，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那就留在宮裡，朕養你一輩子。」
蕭重寒眼神幽暗，漆黑的眸子微垂，看著懷裡的小姑娘，伸手輕撫上那纖細無害的脖頸摩挲。
女孩對他沒有一絲防備，即使最脆弱的地方被捏住，也絲毫不覺害怕。
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合該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沈瑤瑤笑著躲開：「皇兄，好癢。」
不知蹭到了哪裡，蕭重寒身子忽然僵住，捏著女孩的領子將人拉開。
「怎麼了？」沈瑤瑤茫然地被拉開。
蕭重寒努力讓呼吸平穩，嗓音有些啞，似在努力壓制什麼。
「沒什麼。」
玩鬧夠了，沈瑤瑤情緒再次低落，苦惱地趴在桌子上。
「留在宮裡一輩子，不就成老姑娘了嗎？」
而且，一輩子變數太多。
她瞄了眼蕭重寒與自己無一絲相似的臉，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壯著膽子試探道：「皇兄，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兩個長得不太像？」
蕭重寒頓了頓，若無其事：「怎麼會不像，一定是你看太多遍，產生了錯覺。」
「王安，你來看看，朕與五公主長得像不像？」他叫來王安。
沈瑤瑤心提到了嗓子眼，跳得飛快。
王安覺得陛下不是在詢問他，而是在考驗他的演技。
他裝模作樣地端詳了片刻：「回陛下，像。」
沈瑤瑤傻眼，是她眼睛出了問題還是王安眼睛出了問題？
又或者，是她想錯了，她就是先帝親生的？
心裡的想法糾纏成了一團亂麻，沈瑤瑤心事重重地提出了告辭，她得回去好好靜一靜，捋捋整件事的經過。
最開始，她五年前偷聽到丞相府的丫鬟談及自己的身世，懷疑自己不是先帝親生的。
後來，通過觀察，她發現自己與蕭重寒長得一點也不像，逐漸肯定心中的猜測。
可這一切都不能作為證據，丫鬟的話只是閒談，長相可以看錯，也就是說……
沈瑤瑤心跳得越來越快。
關鍵時候，一個人擋在她面前，打斷了她的思路。
蕭嫣已經在這裡等她許久了。
「我之前讓你辦的事，這麼多天過去，你辦了沒？」她冷冷質問沈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