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段寅說的十分鐘還剩一半。
呂恆越來越著急了:「難道就這麼讓他把貨運上船嗎?」
段寅手下的生意不乾淨,可謂黃賭毒無惡不沾,他口中的貨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次妥協了,下次呢,惹得一身騷不說,被上面盯上,雖不至於傷筋動骨,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沈意君面無表情,只是隨意瞥了他一眼,呂恆的話瞬間堵在喉嚨里。
他一驚,立刻低下頭,後背冷汗直冒:「抱歉先生,是我逾越了。」
「等段寅再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十分鐘後,貨輪會靠岸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不論發生什麼,立刻起航。」沈意君淡淡道。
呂恆心有不甘,但為了瑤瑤小姐的安全,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另外,去聯繫謝騁。」
……
得到確切的答覆,段寅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了,凶神惡煞的臉更顯猙獰。
「老大,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夠嗎?」手下在旁邊發問。
他們那麼多貨,加上船靠岸離岸和調度的時間,一個小時實在有點緊了。
段寅又怎會不了解這個道理:「不夠也得夠,現在去叫弟兄們,能運過去多少就運過去多少,抓緊時間。」
手下還是不理解,看了一眼沈瑤瑤:「既然用這個女人威脅沈意君有用,為什麼不讓他再放寬一會兒?」
話剛說完,肚子一疼,一陣失重感傳來,他整個人被踹倒在地。
「滾你媽的,你想死別拉上我。」
一個小時是底線,他要是聽不出來,這些年就白混了。
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過去了半個小時,一切都穩定有序的進行著,段寅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他放鬆地靠在椅子上,嘴裡叼了根煙,看著沈瑤瑤,說道:「沈小姐,沒想到你在沈意君心裡這麼有分量,你放心,我段寅說話算話,再過半個小時,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家。」
沈瑤瑤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像是十分害怕地低著頭。
她在心裡默默計算時間,三,二,一。
砰——
門被踹開,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動作迅速地衝進這個坐落城郊的廢棄工廠,還不等段寅他們掏槍,便已經被這群訓練有素的人控制住了。
那伙人制住段寅後立馬將沈瑤瑤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們是什麼人?」段寅被按在地上,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這次栽了:「沈意君派你們來的?!」
可是不應該啊,沈意君人在國外,海城也不是他的地盤,沒道理都動手動到他跟前了,他手下的人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段先生得罪了誰,自己不清楚嗎?」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
那張面容逐漸顯露在眾人眼前。
「謝騁?!」
段寅咬著牙:「這是我和沈意君之間的事,你來湊什麼熱鬧,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聽話為他賣命?」
謝騁還沒說什麼,按住段寅的人手上一個用力:「嘴巴放乾淨點!」
段寅一聲悶哼,額頭冒起冷汗,感覺胳膊要斷了。
媽的,謝騁的人都是一群瘋狗!
「我沒興趣了解你和沈意君之間那點破事,只是,你動了我的人,難道不該給我一點交代嗎?」
謝騁走到沈瑤瑤面前,微微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別怕,已經沒事了。」
他冷冷瞥了一眼段寅:「段先生覺得呢?」
段寅沒想到沈瑤瑤居然跟謝騁也有關係。
得罪一個沈意君就算了,再加一個謝騁,他臉色難看。
「想必段先生還不知道吧,船上那批貨已經被警方查繳了,船上的人被抓了大半,段先生的人可是一個都沒跑得了啊。」
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段寅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謝騁的表情不似說謊。
「是你乾的?」段寅牙都要咬碎了。
謝騁輕笑一聲:「段先生這就冤枉我了,除了你,還有誰敢把手伸到沈意君那裡?」
不是謝騁乾的,警方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查沈意君的船,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不可能!」段寅顯然不信,心中驚疑不定:「他這麼做,就不怕誤了時間,損失一大筆訂單嗎,退一步講,被警方光顧過的貨輪,還有誰敢放心把貨交給他?」
「這就得問你了,段先生,能把沈意君逼到這個地步,也算你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