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車隊來時的方向，很好猜到這一行人的任務就是去光明基地接回季允鐸。
這時，車廂內側突然傳來騷動。
還是剛才那個老太太。
她一把搶過身旁一個女人手裡的麵包：「吃什麼吃？我大孫餓了沒看到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大明死了你就這麼對他的孩子？」
女人神情訥訥：「可是囡囡也餓了，她也是大明的孩子。」
老太太嫌惡地掃了眼女人懷裡的小女孩：「一個賠錢貨，也配做我們李家的孩子，給她吃東西就是浪費。」
她把麵包撕開，餵到孫子嘴裡：「還是我孫子聽話，不像那兩個賠錢貨，生來就是氣我的。」
她連女人都帶上了，嘴裡辱罵的話語不斷。
大孫子高興地拍著手：「賠錢貨！賠錢貨！不給她吃！」
小女孩把臉埋進媽媽懷裡，哭著捏緊手裡的麵包，小聲說：「媽媽，我的分給你吃。」
女人也哭起來，抱緊她：「是媽媽沒用。」
如果囡囡也是個男孩該多好。
車廂里的人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又無趣地收回目光。
末世里，顧好自己就不錯了，誰還去管別人死活。
傍晚，車隊再次停下休整，小女孩餓得扯住女人的袖子：「媽媽，我好餓。」
女人又何嘗不餓，肚子發出咕咕叫的聲音，她抱住小女孩：「囡囡乖，睡一覺，睡著了就不餓了。」
小女孩亮亮的大眼睛黯淡下來：「嗯。」
她羨慕地看了一眼坐在奶奶懷裡吃麵包的弟弟，捂著肚子皺起眉頭，餓得睡不著怎麼辦。
「小姑娘，過來。」
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小女孩疑惑地回頭，就看見一個漂亮姐姐正笑著對她招手。
她好奇地走過去：「姐姐，你在叫我嗎？」
沈瑤瑤點頭，扔給她兩袋麵包和一塊巧克力：「拿去吃吧。」
像是在做夢一樣，小女孩被懷裡的東西砸得暈暈乎乎的：「真的是給我的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小女孩仿佛中了大獎一般不知所措。
她小心翼翼抬起頭，問：「姐姐，那你怎麼不吃？」
沈瑤瑤摸了摸她的腦袋，頭髮已經打結，但綁成辮子很整齊：「姐姐不餓，拿去和你媽媽吃吧，別分給你弟弟了。」
小女孩眼神茫然，接著重重點頭：「謝謝姐姐！」
她蹦蹦跳跳跑回去，像一隻獻寶的小老鼠，把麵包和巧克力遞給媽媽：「媽媽，那邊那個好心的姐姐給我的，我們一起吃吧。」
女人還沒說話，旁邊的弟弟突然大喊大叫：「巧克力！你們居然有巧克力！奶奶，我要吃，我也要吃巧克力！」
想起沈瑤瑤的叮囑，被欺壓慣了的小女孩第一次生出反抗的心思：「這是姐姐給我的，不給你吃！」
聞言，弟弟哭得更大聲，吵得人心煩。
老太太見狀，怒目圓睜，瞪向兩人：「你弟弟想吃，你就給他怎麼了，賠錢的東西！」
「不給！」
「你！你！」老太太忽然捂住心口，矛頭對準女人：「哎喲，你們這是想氣死我啊，你忘了大明死前是怎麼交代你的，你就是這麼對待婆婆的嗎？」
沈瑤瑤被吵得心煩，拍了拍腳邊的小老虎：「去讓他們閉嘴。」
小老虎很聰明，懶洋洋伸了個懶腰，然後呲溜一下竄到那邊，亮出尖尖的牙齒，用力咬在弟弟的腿上。
震天的哭聲瞬間響起。
老太太被嚇了一跳，趕緊回頭抱住大孫子：「奶的乖孫怎麼了？快讓奶看看。」
腿上兩個洞往外滋滋冒血。
旁邊的小老虎舔了舔爪子，真難吃！
大媽見此更加憤怒，怒火指向沈瑤瑤：「你這隻畜生咬了我家乖孫！」
沈瑤瑤瞥了她一眼，無動於衷。
大媽更加怒火中燒，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人高馬大的秦子越立馬擋在沈瑤瑤面前，墨鏡一戴，一副社會大哥的模樣。
她的聲音頓時弱下來，死鴨子嘴硬：「裝……裝什麼裝，還不是靠男人的臭婊子。」
沈瑤瑤臉色冷下來，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眼神仿若利刃刺過去一般。
老太太語氣又弱了幾分：「你，你想做什麼，我又沒說錯……啊——」
「啪——」
「這一巴掌是打的是你剛才那張臭嘴。」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重男輕女。」
「啪——」
「這一巴掌……沒有原因，只是單純的想打你。」
即使是十分粗魯的動作都被她做的優雅十足。
沈瑤瑤不著痕跡揉了揉手腕，這老太太臉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