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鬼都不信。
然而裴清玄注意到他說的令牌：「令牌？」
男人趕緊道：「是！是！我們可不敢得罪裴首輔，要不是她有令牌，說不定我們就放過那個女人了，畢竟……畢竟山崖兇險，尋常是不敢過去的……」
裴清玄眉目低垂，據他所知，那天逃回榮國公府的只有沈珮兒。
「查！」
下屬低頭：「是！」
「大人，這群人怎麼辦？」
裴清玄看著這群山野草莽，就是這樣一群人讓瑤瑤丟了性命。
跪著的山賊一臉忐忑。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殺了。」
山賊們大驚失色，連忙求饒：「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然而迎接他們的只有鋒利無比的利刃。
看著下屬查到的結果，裴清玄面色冰冷地捏碎了茶杯。
他派人劫走沈珮兒。
昭獄，京城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這裡關押著許多罪大惡極的人和死刑犯。
沈珮兒被扔到裴清玄面前，看到周圍陰森可怖的情景，她嚇得一抖。
「裴大人？」
「您……您把我抓到這裡做什麼？」
裴清玄微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森寒：「做什麼？自然是把你對瑤瑤做的事情如數奉還！」
沈珮兒猛地抬頭，牙齒不停打顫：「你……你都知道了？」
裴清玄慢慢直起身，不欲再與她多說，直接交代下屬：「把她扔進去。」
昭獄最裡邊的一間牢房，關押著最窮凶極惡的犯人，這天，突然扔進來一個身姿纖細柔弱的女人。
「這是裴大人賞你們的，慢慢享受吧。」
沈珮兒大驚失色，瘋了一般撲到門邊用力拍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裴清玄！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這麼對我！」
然而很快就被身後的犯人們堵住嘴拖了進去。
裴清玄站在昭獄外，看著天邊血紅的殘陽，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沈珮兒的慘叫聲。
他眼裡儘是瘋狂：「瑤瑤，我讓她給你陪葬好不好？」
……
沈瑤瑤的死實在是太突然了。
誰都沒有想到。
楚玉貞哭到幾乎暈厥，楚景安悵然，楚景淮許久都無法接受。
想到那個嬌艷明媚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嘆了聲可惜。
謝珩最後搬離了榮國公府，拒絕沈瀚文的幫助，次年四月考上了狀元，長安街依舊熱鬧，打馬遊街風光無比，只是少了那個嬌蠻任性的小姑娘。
他辭去各種宴請，獨自一人來到沈瑤瑤墜亡的崖邊，面前是深淵，他站得極近，似乎隨時要跳下去一樣，看得人心驚。
「謝珩！」
謝珩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謝珩！你站那幹嘛？小心掉下去！」
謝珩心臟重重一跳，不可置信地緩緩轉身。
沈瑤瑤活生生站在那裡，笑容嬌俏鮮活。
謝珩怔愣一瞬，飛快跑過去抱住她，活的，身體溫熱。
「瑤瑤……你…你沒死？」
沈瑤瑤用力擰住他的腰：「怎麼說話呢？你才死了！」
脾氣依舊嬌蠻，聽不得一點不好的話。
謝珩抑制不住笑起來，沒錯，是他的瑤瑤。
沈瑤瑤靜靜被他抱在懷裡，眨了眨眼睛，聲音軟下來：「我之前掉下去了，比較幸運被樹枝掛住，然後被人救了，昨天才醒過來。」
謝珩抱得更緊，從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加慶幸。
沈瑤瑤想起和系統的對話，心虛的眨了眨眼，她這也不算說謊，確實是被救了嘛，就是救她的不是人。
……
當時在馬車上，她想到謝珩，突然升起一個想法，戳了戳系統：「系統。」
系統：【宿主？】
沈瑤瑤想到那張許願卡，問它：「我問你，那張許願卡真的有用嗎？」
系統挺了挺胸脯：【當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滿足宿主的】
沈瑤瑤聞言，眼睛閃了閃，試探道：「那我這次不想死，你也能做到？」
系統聲音一卡，然後是滿屏的感嘆號。
【不可能！】
沈瑤瑤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
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別這麼死板嘛，你就當是沈瑤瑤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榮國公府的遠房表小姐，怎樣？反正世人眼裡沈瑤瑤死了，這還不夠嗎？還是說……你連這點事都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