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馳本在奮筆疾書。
一聽到這個消息,筆尖突然用力按下,墨水染開,剛才所寫的東西就報廢了,又要重新寫一遍。
秦馳沒有想到消息這麼不好。
本來他還想著等將人救下來,再將此事告訴宋錦,現在更不好多說了,「我們折損了多少人?」
「折損了十七人。」
洪老頭面容嚴肅的稟報。
秦馳心頭剎那間往下一沉,「這麼說人該進京了。」
「不清楚,消息傳來說是失了蹤跡。」
「失了蹤跡?」
這讓秦馳想二次營救都不行。
等他再找到對方的線索,人恐怕已經到了京師的地界,想再救人就更難。
秦馳看向洪老頭,吩咐道:「此事讓知情者保密,不能傳到夫人的耳邊。」
「好的,公子。」
洪老頭知道是要隱瞞住宋錦。
先太子勢大,秦馳自身都不敢正面對上,何況是宋錦手裡的烏合之眾?
秦馳重新拿了一張白紙,一筆一畫的又寫起了書信,一邊寫的時候,一邊幽冷的說道:「洪叔,徽州那邊有人朝我父母下手了,所幸我有安排人保護他們,沒有讓對方得逞。我有點擔心舅舅,若是舅舅出事了,再傳去西北……」
洪老頭心驚。
這對於王爺的打擊就大了。
第405章 提出和離
秦馳吩咐洪老頭再調動部分人去保護赫連溥,之後,把人打發了,累極的靠到椅背,疲倦的捏了捏鼻樑,又按了按太陽穴。
夜深人靜,思緒更為活躍。
秦馳清楚自身處境危矣。
作為他的妻兒,同樣很危險。
宴江南那些人已經注意上了他的身世,還有他和赫連溥的關係,即便沒有這層關係,當他們攻入皇城之時,秦馳也是對方必殺的目標之一,那宋錦和孩子再留在京城就會很危險。
舅舅的來信提點他儘早安排好妻兒。
接下來的計劃,成敗未知……
秦馳起身整理了下衣襟,邁步走出了書房,所走的方向正是要回去寢居。
站在臥室的房門前。
窗紗透出淡黃的燈光。
燈芯上的火苗,輕輕的搖曳,映出了端坐在燈前的女子身影,不似往日做著針線活,她僅是靜靜的坐著,形似出神。
秦馳白皙修長的手抬起,觸碰到了門板。他內心恍若在掙扎,最終還是輕輕用力,將虛掩的房門給推開。
吱呀的開門聲。
驚動了坐在燈前出神的宋錦。
宋錦抬眸望向門口,恰好碰到了秦馳朝她看來的目光。
「不是讓娘子先就寢嗎?」
秦馳溫聲狀似在責怪,又透著不一樣的溫柔,「幸好我回房了,若我不回,你豈不是要枯坐一宵?」
「心裡記掛著,睡不著。」
宋錦起身迎向秦馳,越過他去將房門給關上,這才轉身又跟著秦馳往裡間走去。
室內寂靜無聲,僅有二人細微的腳步聲。
秦馳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燈台上的燈火,卻沒有回頭看向宋錦,須臾,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平靜:「娘子,你帶孩子先回徽州,我還會給你一份和離書,以備不時之需。」
宋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的幻覺。
好半晌,她沒有回過神,在消化剛才自己聽到的話,再三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秦馳徐徐的轉過身。
由於他背著裡間唯一的燈台。
宋錦有幾分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可也知道剛才他所說的,不是她的幻覺,而是他本人的意思,壓下心底翻湧而起的酸澀,「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那篇檄文看過了嗎?」
「看過。」
「上面十數宗罪,大多是有跡可循。先帝駕崩,太子楷很可能沒有死,帶著他的餘部,潛伏了起來,企圖顛覆朝綱……還有第五宗罪,很多人不相信,畢竟陛下寵信睿親王天下皆知,實則我外祖已經有二十年不曾回過京師了。」
原因是什麼?
當然是睿親王調查結果。
李氏出事之後,睿親王從西北趕回京,親自著手調查。起初懷疑是敵國奸細所為,結果查出是先太子餘黨所為,又無意中翻到錦衣衛封存的檔案,得知錦衣衛早就收到了消息,卻選擇了袖手旁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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