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氣了,太客氣了。」
宋錦假裝慌亂的避開。
不敢受戶部尚書這一禮。
受到這麼大的重視,宋錦是沒有料到的,忙不迭又澄清道:「大人搞錯了,不是我來捐贈,是陛下和宮裡的主子們一起捐的。」
夏維眼皮一跳,「宮裡?」
宋錦正在說什麼,旁邊的侍郎提點,「夏大人,要不先請秦娘子進去說話?」
「哦,是本官失禮了,秦娘子裡面請。」夏維側身做出請的動作。
宋錦也假裝出緊張,「大人請,先請,我跟著就行。」
在來此之前,宋錦一言一行都很符合鄉下的出身,外人見了也不會意外。
有了捐款的前提。
宋錦進了戶部的衙門,受到了熱情的招待,不便有茶水喝,還有點心瓜果。
等東西搬入了衙門。
有官員出來清點,除了黃金和白銀,另外的物品也是值不少錢的,戶部的官員想要換成銀子,比宋錦容易多了。
何況賞賜之物。
一般人留著也不能換銀。
等交接完成,宋錦沒有多待。
跟後面有鬼追似的,飛快的出了衙門。
戶部的官員們瞧了一個樂。
「話說,我們還是第一次瞧見秦祈安的娘子。」
有一人這麼說,其他人紛紛附和。
突然有道聲音隱含惡意道:「長得很尋常,最多算是清秀,怪不得秦祈安藏著不讓她出來,不會是因為拿不出手吧。」
那人這話一出。
同僚們默默的挪得離他遠點。
這麼個愚蠢的東西,還是離遠一些好,免得帶累了他們。
秦娘子容貌平平,他們有眼看。
但誰這麼說了嗎?
憑對方今日做的事情,他們就算丑出天際,也要稱讚她幾句。
戶部尚書拿著宋錦捐贈的清單,越瞧越覺得有意思,「黃金九十兩?陛下昨日賞賜的,秦家留下了一錠,但又換成了一百兩白銀添進來了。」
旁邊一個侍郎說道,「其餘那些理應是宮裡的主子們賞的,秦家都送來戶部了,還以主子們的名義捐了振災。」
「這是何意?不接受上面的賞賜?」
這問題一出,那人才驚覺失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你說什麼不重點,重點人家是好意,莫要再歪曲別人的意思,引來不好的禍端,那你就要占大半的責任。」一旁有個官員嚴肅的提醒。
那人頓時不敢吱聲。
連帶戶部尚書都瞥了失言的人一眼。
都是混跡官場的人,真失言假失言,他還分辨不清楚。
戶部尚書將單子收入袖袋,站了起來,「本官進宮一趟,至於陛下和宮裡的主子們,給太湖百姓捐贈一事,諸位到外面宣傳宣傳,一定要讓整個京師的人都知道,咱們陛下憂心太湖受災的百姓。」
「大人,您這是……」
一旁聽懂的官員渾身一震。
戶部尚書眸子涼涼的一掃,霎時沒有人敢質疑,「都去照做就行,不然,戶部沒有銀子,拿什麼去震災?」
「大人所言極是,下官這就去宣傳。」
「下官讓府里的人也去外面說一說。」
「人多了,宣傳快些,我也去找人幫忙。」
剛才還轉著的官員,不一會兒就散得差不多。
戶部尚書這才慢悠悠的往宮裡去。
人還是那個尚書,往日愁眉苦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今日舒展了幾分。
等他到了文淵閣求見明成帝。
明成帝正在和秦馳下棋,他捏著一枚棋子詢問:「他怎麼來了?」
「夏大人說是有一件喜事稟報給您。」太監面帶討好的笑容稟報導。
明成帝落了一子,「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
戶部尚書在太監的帶領下進來,一見到和明成帝坐在一塊的秦馳,眸光閃了閃,心思百轉了起來,不會是今日秦娘子來捐獻一事,是陛下私下授意的吧?若是如今,他還要照說嗎?
文官就容易多想。
明明一件簡單的事情,經過他們那讀書多的腦子來分析,就會分析出許多的東西。
明成帝沒有理他。
秦馳剛想起身向戶部尚書行禮。
明成帝道:「別理他,先下完這局再說。」
「對對,不是急事,臣在一旁等等。」戶部尚書想了想,這事情確實也不急。
便站到一旁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