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目光落到棋盤上,赫連溥剛才執白子,占了先手還輸了半璧江山,讓他怎麼扭轉敗局,這真的很難為人。
但舅舅想讓他來接殘局,秦馳沒有不應的道理,只能全力而赴,能挽回多少是多少,起碼不能輸得太難看。
於是,他漸漸收斂住心神,專注地盯著棋盤。好半晌,指間夾起一枚白玉棋子,嗒的一聲落下。
這舉止一瞧就是老手。
容先生揚了揚眉,隨之落下一子。
一來一回,各不相讓,棋盤上廝殺劇烈。
最終收官,秦馳輸掉了一子。
先前他接手的是必輸之局。在容先生沒有犯下大失誤的情況下,秦馳能將這局棋下成如今這模樣,連容先生都不得不另眼相待。
容先生評價道:「後生可畏。」
「雖敗猶榮,是不是?」赫連溥笑容就沒斷過。
「是極!是極!」
這讓容先生又是詫異,「你來黃山是來對了,人開朗了,也愛笑了。」
「沒人打擾的日子,能不舒心嗎?」
赫連溥長年病弱,眉眼難掩鬱氣。
在京師的時候,對外說是來黃山養病。
別人說他是找好了墳墓。
打算把自己葬在黃山上,說是來養病其實就是來等死的。
有些人一直在盼著他死。
看來是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這麼久過去了,赫連溥別說死了,反倒是越活越精神。
「黃山是個不錯的隱居之所,待我日後也要來此養老得了。」
容先生突然感慨地說出這麼一句。
赫連溥打趣道:「我給你留一間茅廬,再添一塊風水寶地。」
「那容某在此先謝過世子爺的賞賜。」
「想什麼美事?本世子只是在逗你玩兒。」赫連溥說完就哈哈大笑。
容先生也不介意。
轉而看向秦馳,詢問起鄉試的事。
秦馳一一回答。
又得知他要參加來年的會試,容先生便指點起他,好比明年誰最有可能會當主考官。
具體是誰?
端看皇帝最終讓誰來主持。
容先生也不知道會是誰,卻將最有可能的那幾位的文章偏愛說給秦馳聽。同讓以民生為題,同樣的內容讓秦馳用數個風格來寫。
這些事情容先生只說一遍。
秦馳能領悟多少,端看個人能耐。
直到傍晚了。
赫連溥命人準備膳食。
晚飯過後。
容先生下去休息,秦馳這才得空和赫連溥單獨相處。
將柳家的事情同舅舅說了,秦馳又道:「柳家背後有人,但還沒查出是誰,只知柳家和楊令瑜、劉院使關係非淺。」
「有人在織一張大網。」
赫連溥身居京城多年,可以說是局中人,所知比秦馳更多,「此事你要撇清關係,能不沾就不沾,水太深了,搭上自己不值得。實在是這天下守著挺沒意思的,奈何你外祖人固執,聽我的話,早早退下來多好,一輩子守在西北,淨得個虛名,連骨肉血親都保不住。」
秦馳心裡吃驚。
舅舅真是什麼都敢說。
赫連溥對皇帝早就失望透頂,甚至累積了不少怨氣,在外人面前他會遮掩得天衣無縫,面對秦馳這個唯一的外甥,他就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不介意讓秦馳知道他對如今朝廷的態度。
秦馳無奈的換個話題問:「舅舅,容先生是何來歷?」
「李華容,李大學士,翰林院的前任掌院學士。他辭官是太過耿直得罪了那位。那位最近竟然沉迷於仙丹,寵信一個道士,他看不過去就勸了幾句……」
第240章 我媳婦旺夫
秦馳在這裡待了三日。
到了第四天,他按照約定在慈光寺和孟慶瑞匯合。
「樂嚴怎麼樣?」秦馳問道。
孟慶瑞指了指不遠處的觀景亭,「吶,人在那裡,和新認識的朋友下棋。這幾天他早早就起來去爬山觀賞黃山奇松和雲海,落榜的那點兒煩惱早就忘卻了。」
「那幾人是誰?」
秦馳不認識他們。
孟慶瑞咧嘴一笑,「來黃山散心的落榜學子,同我和樂嚴一樣。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斬斷人間煩惱絲。」
「你與佛有緣。」秦馳打趣。
孟慶瑞翻了個大白眼,「我爹說,鬼見我愁,佛見我憂。」
「哈哈哈……」
笑過後。
二人已經走到了觀景亭。
樂嚴見到秦馳過來,忙不迭打起招呼,再介紹其他人給秦馳相識。
同是讀書人,不缺話題聊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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