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秦馳溫笑道:「好的,到時還請小叔多照顧幾分。」
「哪裡話,是互相照應。」
秦明松起身同秦馳說話。
秦馳被宋錦扶著回去了寢室。
沒有了他倆在此,其他人反倒是聊了起來。
「大郎在京師,能不能找個太醫給瞧一瞧?」秦老三說了句大家都覺得不切實際的話。
太醫啊,那是在宮裡給貴人瞧病的。
哪裡輪得到他們這些尋常百姓?
秦老大和李氏都沒說什麼,李氏起來去帶孫子和孫女,對此明顯不想多說。
別人只當李氏是難過。
秦老大斟酌了片刻道:「大郎說他只是偶感風寒,過幾日就會好起來的,大家真不用太過擔憂他的身體。」
「大哥,大郎和大嫂都不在這裡,你也不用安慰咱們了,從小到大的大夫都說了,我們心裡有準備的。」這說著說著秦老二都快抹眼淚了。
大家都有心理準備。
只是真到頭了,他們又難過。
秦老頭嘆息起身出去。
然後秦老二和秦老三等人,一個個心情沉重的走了。
秦老大伸出手想挽留,再跟他們認真聊一聊,「哎哎,別走呀……」
「叫什麼?」李氏拐了出來。
秦老大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媳婦,我只是想跟他們說,大郎在病情上不會胡說,他說只是風寒,那就真只是風寒。」
「得了,兒子這麼幹,必定是有他的用意,你也別壞了他的事。」李氏小聲警告了他一句。
秦老大連連點頭。
而另外一邊。
小夫妻的寢室里。
宋錦將秦一得來的帳本,遞給了秦馳查閱,「我們回來有兩天了,本想把帳本給秦一,他說你會回徽州,暫時由我保管。」
「辛苦娘子了。」
秦馳在路上便得知福州發生的事,「僅是看到那冰冷的文字描述,我便驚出了一身冷汗。箇中的兇險……還好娘子隨機應變得當,不然,秦一就沒命活著回來了。」
「僥倖,僥倖。」
宋錦謙虛地應道。
秦馳一邊翻閱著帳本,一邊繼續說道:「我讓人查過了,那同在碼頭的貴人,是長公主的嫡長子楚郡王。」
見宋錦對這個不太清楚。
一般情況下,只有皇子所出的嫡長子才能封為郡王,但架不住當今皇帝對長公主寵愛有加。
宋錦對於大夏的長公主僅是略有耳聞,「據說長公主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傳言她曾經給當今聖上出謀劃策,幹過不少有利於百姓的事。」
「正是如此。」
秦馳查出楚郡王。
雖未曾見面,卻對他有一絲好感。畢竟此人在碼頭上,算是幫了宋錦的大忙。
即便是他什麼都沒幹。
光是出現就吸引了柳家的注意力。
宋錦見秦馳臉上露出疲態,抽走了他手裡的帳本,「先不看了吧,太過勞神不利於養病。莫要忘了你還要去參加鄉試,身子骨不養好怎麼能撐得過三場考試。」
秦馳笑著點頭,「陪我一起休息?」
宋錦本想搖頭,但看到他的目光,鬼使神差的點頭了。
扶著秦馳睡到了床榻。
宋錦也側身躺到他身邊,一隻手還搭上了他放到腹部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很有節奏地拍著,就跟她這兩天哄兒子和女兒睡覺一樣。
小孩子喜歡。
一般這樣沒多久就能睡過去。
偏生眼前的是秦馳。
這每一拍都像是拍在了他的心尖上。
「娘子,我想跟你鄭重的說一件事情。」
秦馳意識到他可能是裝過頭了,還是趁早解釋清楚的好,「我只是遇到山賊當中,在外面露宿了一個晚上,不慎染了風寒。」
「嗯,我知道了。」
宋錦的反應很平靜。
秦馳又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本來以為這些年,身子養得差不多了。這回生病了。景大夫告訴我,思慮過甚不利於養病。」
「那不去參加鄉試?」
宋錦此話一出,讓秦馳霎時噎住。
娘子的關注點,與他想的不一樣。
她不該說,以後會好好陪著他嗎?
秦馳索性閉上了眼。
此時不想跟她說話,生怕會被氣死。
隨後數日,秦馳以養病為由不見客。
關於秦馳回家的路上遭遇山賊,再加上身子不好的消息,在秦家溝傳開。
此外特意來打探的一些人,迅速將此事傳回自家的主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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