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可沒有秦一想得多,「有眼睛都能看見,兩人感情好得蜜裡調油的,在縣城裡公子可是天天去接夫人。」
「哦?怎麼說?」
赫連溥身上披著狐皮大氅,很感興趣地走了進來。
卯時初,將近天亮。
赫連溥醒來即趕到秦馳養傷的帳篷。
來到外面就聽到老霍和秦一的對話?
對於這個外甥媳婦,赫連溥不感興趣,卻對外甥的感情很有興趣,再者聽說人懷孕了,不用多久,他就要當大舅爺。
這算是他為數不多,能讓他高興的事了。
「世子金安。」
老霍連忙站起,上前來給赫連溥行禮。
赫連溥示意他不必多禮,讓他多說一說秦馳在徽州的事情。
老霍不好意思。
這公子的事情,可不能隨便說的啊。
赫連溥含笑說道:「挑一些瑣事來說,涉及到機密的就算了,我也沒興致聽。」
「好吧。」
老霍回頭瞅了瞅床榻上的秦馳。
剛才人是醒過一小會的,現在人又睡過去了。
於是,老霍挑一些秦馳日常瑣事來說,都是隨便可以打聽到的,好比塔川書院的山長,年年想讓秦馳去參加科考。
今年參加了縣試和府試,還拿到頭名等等,老霍說著說著,成了秦馳的無腦吹,說幾句不忘記吹捧秦馳一句。
秦一留意到床榻上的秦馳,似乎稍微動了動。
不過,他沒有醒來。
或許是太尷尬了,不想醒也有可能。
外面有腳步聲,不一會兒景大夫進來,先是向赫連溥行禮,再去給秦馳把脈,檢查傷勢,左右瞧了一瞧。
「公子,醒了嗎?」
景大夫試探問了一句,等了一會兒不見秦馳醒來,不由嘀咕了一句:「不對啊,那藥效到了卯時應該是過了。」
「哈哈。」
赫連溥失笑。
在笑聲中,秦馳睜開了眼,轉而看向赫連溥。
「您是我舅舅?」
「正是,我就是你親舅赫連溥。」
舅甥二人早有書信聯繫,見面卻是第一次,畫像倒是早就看過了,好比赫連溥就見過秦馳從小到大的畫像。
每年會有人專門送一張回京師。
赫連溥為了不被人知曉,通常是看過之後,都會燒毀掉,包括從徽州送來的所有信件,都是閱讀過後就立馬燒掉,不留一點痕跡。
兩人又聊了幾句。
赫連溥遺憾地說道:「可惜你成親,我和你外祖都沒能參加,連像樣的賀禮都不敢讓人送來徽州。」
「勞外祖和您惦記了。」
秦馳心頭熱呼呼的。
這從小到大外祖那邊的關愛並不少。
用各種名頭送來的人和財物很多,只不過秦馳行事謹慎,依舊像個農家子那般生活。
赫連溥話題一轉,「我收到消息,說你娘子有喜了?」
「對,五個月了。」
秦馳本想坐起,被景大夫及時阻止。
景大夫叮囑道:「公子最好躺上幾日,能不動就不動了,這樣對傷口癒合有利。」
「聽景老的,莫要亂動。」
赫連溥跟著說,此外有隨從送來清粥,秦馳接過來就喝上了一碗。
再提起宋錦懷孕。
景大夫等秦馳喝完粥了,這才摸了摸鬍子說道:「之前去秦家溝的時候,看過夫人那隆起的小腹,不太像是懷胎五月該有的。」
「什麼意思?」
秦馳面容一肅,直勾勾看向景大夫。
赫連溥等人也是。
這話可容易招人誤會了!
但景大夫這模樣又不像是壞事,果然,景大夫笑容慈和,「都看著老夫做啥,之前看了,我懷疑可能是雙胎。」
「當真?!」
赫連溥比秦馳更為激動。
然而他這身子骨,情緒起伏太大都是受罪的,果然剛說完這一句,臉色又白了兩分,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景大夫拿了藥油,讓他擦拭了一下人中等穴位。
這才漸漸緩和了過來。
景大夫給他把脈,告誡道:「世子以後莫要如此,需儘量保持心境平和。」
「本世子曉得。」
昨晚即便是面對死亡,赫連溥都不曾有半分情緒起伏。
反倒是聽到外甥媳婦懷了雙胎,忍不住激動了幾分。
只能說子嗣後代始終是籠罩在親王府的陰霾,還是揮之不去的那種。
第79章 杳無音訊
宋錦一夜睡得並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