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徹底奠定了他在閣中的第九祖師地位。
後來靈蠶閣的迅速發展,與懷和安在宗門後方的穩定後勤,也密不可分。
「鎮河,你該不會還防著我吧?我若要奪舍,何必找你?這世間大把年輕醫修,靈識強度都不及我,功法天賦又與我相似,我奪舍他們輕鬆如喝水。」
「我找你做什麼?」
懷和安在周鎮河靈台,就是一副悲憫世人的醫修模樣。
哪怕他真實年齡,至少三百多歲了。
但依舊貌若青年,有著周鎮河都望塵莫及的謙謙君子之氣。
「只要師祖真心助我,不動歪腦筋,我周鎮河飛升之日,定會實現承諾,替師祖您完成心愿。」
周鎮河沉聲道。
「為你重塑仙體,讓你魂魄長生。」
懷和安溫和微笑,「我信你。前面石河鎮,便是我上一世的埋骨之地。」
「我修行三百年,蘊養共生的本命法器,天醫銀針,有白骨生肉、死者復生之效,藏在我上一世的墓碑中。」
「你如今元嬰巔峰,現在去把它取出來,勉強可以讓它認主,發揮最大功效了。」
周鎮河的眼中,頓時狂熱一片。
一年前,他一時不察,被懷和安的魂魄入體,衝動下以為懷和安要奪舍自己,只聽了懷和安一半的話,就將他魂魄打散。
但要命的是,懷和安那一半的話,竟涉及六階法器「天命銀針」的埋葬地!
周鎮河當時就後悔,自己動手太快了,以至於寶藏地址只聽了半截。
被他打散的懷和安魂魄,又黏不起來了,徹底陷入沉睡……
後來,他花了三個月,遍尋不到寶器。
便只能花光自己所有的積蓄,又用了青梅玖兒給他的蘇家三代積蓄,用昂貴的養魂液,滋養懷和安的靈魂足足半年,才將他碎魄重新救醒。
這一切,都為了懷和安今日的後半句『天醫銀針所在地』!
「原來是石河鎮。」
難怪怎麼都找不到,堂堂六階寶器竟然藏在這種敗落地方。
周鎮河難忍誘惑,加速前行。
大乘期修士的本命法器,在飛升雷劫中都沒有損毀,反而受到天威洗禮。
這天醫銀針的強大,恐怕已經超過舉世任何一件六階法寶了。
它,馬上就是他周鎮河的了!
他閉關半年,不理俗事,就為了儘快取到這樣寶物,從此他便是丹、醫、蠶三修!
砰一聲,周鎮河腳踩靈雲,飛速降落在早已沒人的石河鎮門前!
「墓碑在何處?」
「嗯,我上一世名為付辛。你找找,在鎮門口應該就有個付辛之墓。當時我怕找不到,就葬在最好辨認的地方,也不會和其他墳墓混淆。」
周鎮河點頭,馬上就以元嬰靈念,探查四方。
但靈念所至,荒地毫無靈氣反饋。
什麼墓碑?
他以雙腳丈量,也只發現一個土坑!
「鎮河你記得吧?我和你說過。」
「我懷和安渡劫身死,卻在死前勘悟,凡成仙者,必要得天時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
「獸潮將來,無數人修即將覆滅,你拿到我的天醫銀針,便可救白骨回生,必定獲得此世最大的人修聲望!」
「天地人三才中的『人和』,你年紀輕輕,便就有了!」
周鎮河聽得雙眼發光,但心裡更叫焦急。
「沒見到付辛之墓。」
「?不可能!你仔細找找。」
他靈台中,一直高深莫測、悲憫世人表情的青年懷和安,眉眼扭曲了下。
「你好好找。要不你靈念先沉睡,讓老夫我自己來找?!」
三百多歲的懷和安,顯然急了。
周鎮河卻比他還要急!
他剛突破元嬰巔峰,此時本該在丹宗接受各個師弟師妹的崇拜、驚嘆佩服,乃至讓師侄宗主上門恭喜!
結果,他費時費力,跑到這荒郊野外。
找不到六階法寶回去,那就了。
「真沒有。」
「?不可能!」懷和安在他體內的靈魂都在顫抖。
「……哦找到了。」
周鎮河終於看到了荒地中一個小圓土坑中的刻字。
他面無表情,聲音冷硬如鐵地念。
「我江洋修士到此一游……我陰陽雙鬼來也!」
「靈蠶閣窮鬼,什麼陪葬品都沒有……」
「浪費我荒野大盜時間,呸!」
周鎮河的臉色,越念越陰沉,「……懷和安老祖,你確定把本命法寶埋在墓碑里?你的墓已被盜了。」
「!!!」
他靈台中,懷和安靈魂的青年模樣,一瞬表情扭曲,淚溝和眼袋都長出來了。
一瞬滄桑,有了三百歲的死感。
「不可能,我為了躲避盜墓,我把本命法器藏於墓碑,我將墓碑與天醫銀針融為一體,只有本座才知道探查的秘法!」
「不可能有人知道墓碑乃是寶物!」
周鎮河深吸一口氣,閉眼。
指向地上的四方凹槽。
「你的墓碑,被挖走了。」
「……!」
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