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沒感覺。
但手指往墓碑上一放,她傷口迅速癒合,恢復如初。
諶淵眸色一變,就迅速抱著她又送她到了書桌前。
「以後這種小傷,都不用管,一會就癒合了。」
諶淵長睫垂下。
但他想管。
就像她之前管著他的傷一樣。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可現在,他好像很希望她再這麼對他,再像那天一樣拉著他療傷。
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有點想。
可最近,他都沒有再受傷了。
他沉默的碧眸,望向屋外的後腦勺門帘,覺得分外礙眼。
但又……有些期待。
如果又有人來挑戰,是不是他又有機會受傷,然後被她關心。
可今天唯一能傷他的那張符,被她擋住了。
諶淵沉默,不由更為認真地看向她已經垂目讀養蠶心法的認真側顏。
「諶淵,你說我復刻靈能,每天都有許多差錯品,這些能用來餵蠶吧?」
還有很多是淘汰的。
錢舟的右腿等等,這些才煉元五層,就算修好,用處也不大了。
「用來餵蠶,倒是不浪費。」
「也算個一階靈器,量大管飽啊。」
咔擦。
蘇玖聽到聲音抬頭,就見諶淵徒手捏碎了一條『錢舟右腿』。
他的。
她送給他的。
「不好……」諶淵碧眸閃爍,瞥向桌上正吞噬三階面鎖的靈蠶。
蘇玖思索片刻,也點頭,「這木腿有走路流血的副作用,別養出流血的蠶來。你說的對,確實不好。」
「我的。」
少年妖清晰肯定、甚至帶著倔強的玉石嗓音響起。
蘇玖一怔。
「這是你給我的,一天,一條。」
「嗤。」蘇玖不由輕笑出聲,抬頭看向這美艷魅惑、足以讓其他人癱軟的少年妖精緻臉蛋,「諶淵,你還挺像我。」
「行,是我的錯。」
「不該搶你的東西。」
她把芥子袋裡的淘汰品拿出來,一一攤開,讓他選,「你自己看看,還要什麼,不要的,我就餵蠶了。」
諶淵眸子碧色如海,風浪漸起。
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她心裡,比那隻破蠶重要?
少年妖眼尾的猩紅蠍紋,似乎都在緩緩搖擺。
半天,他將桌上的東西,都朝她推回去。
看向窗外。
蘇玖:「……你喜歡後腦勺、肩胛骨?行,那你自己每天拿著玩。」
「嗯。」
*
「阿嚏!」
百師堂里。
金乾寶、應淼齊齊打了個寒戰。
而他們對面此刻正站著不耐煩的胡解經,「你們還不承認,對煉元女修放水,那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去思過崖反省!」
——思過崖反省七日,若想提前出來,要每日花費10000靈石獲得在外行走權!
金乾寶、應淼欲哭無淚。
轉而就被關小黑屋了!
「什麼,就算被關思過崖,都不肯花錢收買老夫,堵老夫的嘴?」
胡解經氣憤。
很快,他拿起傳訊石,「每日思過,寫懺悔書。想通了,就搖鈴喊老夫。」
沒想到啊,這靈蠶閣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底層來的蘇玖土包子,不懂賄賂他就算了。
竟然三十層的弟子,也裝傻充楞,不肯花錢『運作』。
胡解經決定把他們關七天禁閉,讓他們好好長進下。
每天,他都會閱讀他們的懺悔書,檢查二人是否長進
《懺悔書第一日-金乾寶》
「我有錯,我不該嘴慢,應該早點告訴應淼,蘇玖這女修的厲害。」
「什麼叫四倍產出,我特麼死嘴,說太慢了。」
「我早告訴他,我的後腦勺,如今掌握在蘇玖手裡,應淼也不會失去他的肩胛骨了。」
當晚下值,覺得關禁閉一天兩人會懂事的胡解經:「?」
《懺悔書-應淼》
「我懺悔,我不該衝動,應該聽金乾寶的話。」
「都是我該死的遇水生木天賦,讓我腦子裡都是水,太過於自負。」
「要是我信任昔日夥伴,多過於相信一個疏遠的三十五層首席金燦一張符籙,也不至於讓我的肩胛骨掛在迴廊上做衣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