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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靈力引動著青碧色的汁液流轉,輕輕撫上時寂的傷口。

冰涼的指尖流走於傷口的邊緣,略微安撫傷口之上躁動的熱意,只是卻如同隔靴擾癢,難解其困。

時寂始終緊繃著腹肌,低低地喘出一口氣來。

直到碧綠色的液體將所有的傷口覆蓋,姜風遙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阿寂,忍住了,可能會有些痛。」

靈力閃過,只見碧色汁液頓時浸入鮮紅傷口之中,而後突然消失不見。

灼燒的感覺被清涼所替代,在瞬間的愜意之後帶來無法言說的刺痛之感,仿佛兩道力量拉扯,如同傷口撒鹽,針扎一般地難受。

時寂緊緊皺著眉頭,額上逐漸滲出細小的汗珠,腹肌隨著疼痛和呼吸上下起伏,愈發急促。

小蛟依舊在識海中吵著疼,腦中愈發嗡鳴不止,幾乎快要將小蛟的話吐出口。

他緊緊抿住下唇,唇色因用力在短暫的泛白之後,周圍泛起櫻桃一般的紅色。

突然唇邊有柔軟的觸感傳來,他茫然地抬眸,姜風遙的指腹還留在自己的唇邊,她彎著眼睛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糖葫蘆,笑意盈盈,

「吃點甜的,會沒那麼疼哦!」

甜膩的香氣頓時在唇中綻開,牙齒被引誘得蠢蠢欲動,想要咬碎脆硬糖衣的包裹,感受其中酸甜柔軟的果肉,而後久久地停留在唇腔之中,揮散不去。

腹上的痛與唇舌的甜在感官上衝撞出鮮明的對比,時寂沒由來地眼眶泛起微微的紅。

他湊近姜風遙,用山楂一樣酸軟的鼻音說道:「師尊……我真的好疼……」

第20章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姜風遙心頭好似砰的一聲炸開。

她低頭去看時寂,只見時寂微微垂眸,垂下的髮絲擋住了他大半的視線,只隱約可見長長的睫羽下泛著隱約的濕潤晶瑩。

自心臟處傳來奇異的感覺突然涌動,如同四周浮動的微光忽明忽暗。心悸之感好似捲土重來,卻不似往常難受煎熬,只撲通跳得厲害。

她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胡亂往嘴中塞了一個糖葫蘆。

時寂見她愣神,沒由來得察覺出些微妙的惱意。

一定是小蛟在識海的亂嚎擾亂了他的心神,這才讓他將小蛟的話說了出口。

這樣示弱的話不可能是出自他的口中,絕不可能。

腹部的傷口在劇痛之後趨於平靜,逐漸變為難捱的癢意,仿佛撓在了心口一般,難以言喻。

時寂皺了皺眉。

二人皆是無言,周遭寂靜,卻好似有不同尋常的氣氛流轉,如同漆黑月色般粘膩濃稠,又如同星點微芒閃爍耀人。

嘴中的糖葫蘆好像比以往更甜,姜風遙含著還未完全化去的糖衣,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陽光穿過密林的縫隙,照在姜風遙面頰之上,她睫毛微微抖動,這才打了個呵欠,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見時寂依舊靠在樹下坐著,她下意識伸手撩開了時寂的衣襟,聲音還殘留著些惺忪的鼻音,「我看看傷口好些了沒?」

時寂耳尖微紅,卻並未阻止她的動作。

所有青碧的汁液早已消失殆盡,猙獰的傷口在腹上留下三道不算清晰的疤痕,露出淺淺的肉粉顏色。

見傷口癒合,姜風遙露出些訝異的神色,嘟噥了一聲,「這麼快便癒合了?師尊這果子怎麼效果更好了?」

小蛟在一旁驕傲地翹著尾巴,「是本蛟體質強健好不好。」

「對了,你昨日怎得突然出現在我身前的?否則也不用平白挨那一爪子了。」姜風遙有些疑惑,「那龍女也奇怪得很,撓你一爪子後氣息便弱了許多。」

「我是循著嬌嬌氣息前來的。」時寂說道,「它在哪裡,我便會出現在哪裡。」

他神色如常,只是沒有回答姜風遙後面的疑問。

姜風遙只是哦了一聲,倒也沒太深究。時寂尚才築基,倒是沒太可能對月靈造成什麼傷害。

說著她伸手拎起嬌嬌,戳了戳它的臉頰,「那月靈說它還是幼崽誒,難怪只有這麼點大。」

「它不是幼崽。」時寂說道,「只是看起來小了些。」

小蛟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模樣,在她手中擰了兩轉,掙脫了束縛。

姜風遙好奇地看著它想要幹什麼,只見它爬上自己的腰間,腦袋探入須彌珠中,扒拉了一陣,而後叼出昨日那枚火紅色的龍鱗,「呸」地將龍鱗丟到地上。

做完這一切的小蛟這才爬上姜風遙的手腕,十分不屑地昂著頭,耳鰭驕傲地微微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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