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遙:……你們神獸還怪勵志的勒。
定年話音剛落,突然自靈池中央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咔嚓。」
姜風遙耳朵一動,渾身頓在原地,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她轉過頭去看虞知時,發現後者正和定年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眸中帶著欣喜的意味。
只見崽子光滑圓潤的蛋殼之上隱約出現了一道稀碎的裂紋,幾不可查。
姜風遙連呼吸的弧度也都變得細微,生怕自己驚擾了這艱難的破殼時刻。
又是一道細微的聲響傳來,「咔。」
隨之出現的是蛋殼之上的另一條裂紋。
隨著咔嚓的聲響越來越密集,蛋殼逐漸爬滿龜裂的紋樣,細細密密地伴隨著從蛋殼內里透出的耀目光芒。
第一塊光芒形成的蛋殼脫落之時,姜風遙看見一個毛茸茸的橘黃色腦袋費勁往外頂著,想要從那缺口中擠出。
只是那缺口似乎有些太小,它的腦袋實在是有些大。他努力頂了頂,又頂掉一塊蛋殼。
腦袋終於露出了蛋殼之外,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姜風遙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崽崽眨了眨眼睛,尋找著聲音的方向與來源。在見到姜風遙之後,他似乎突然興奮起來,四隻爪子不停地在蛋殼中刨動,似乎想要努力脫殼的樣子。
只見他的腦袋不停左右搖晃,仿佛在幫著蛋殼裡的爪子使勁一般,連臉上的表情也皺作一團,憋著力氣努力的模樣極是可愛。
一陣費勁的蛄蛹之後,四隻橘黃的爪子從殼裡撓了出來。
只剩下身上還背著那光繭的厚殼,這憨憨晃著腦袋的樣子,倒不像是傳說中的羿蝕神獸。
虞知忍不住樂,「阿年,你也沒給我說崽子還有玄龜血統啊。」
崽子聞言似乎氣急,四隻小爪子在身上的光繭上踹來踹去,隨著一聲喀嚓的脆響,布滿裂紋的蛋殼終於在崽子的努力下化成碎片。
只見他約莫有三尺大小,亦是獅身羽翅的模樣,仿佛是縮小版的定年,只是不太威風,反倒是十分可愛的模樣。
奇異的是他的眼眸竟是一藍一黑,這倒不想定年的眼眸是純黑的顏色。
似乎還有些難以掌控身上的羽翅,崽子短小的翅膀在空中撲閃了兩下,只是未能掌握好平衡,直直地朝靈池中墜去。
定年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後脖頸,從靈池中帶了虞知與姜風遙面前。
被捏住後脖頸的他四隻爪子耷拉著,尾巴亦夾在腿中,他朝虞知眨了眨眼,嗚咽了一聲。
又轉頭看向姜風遙,亮晶晶的藍色眼眸與翅膀一起撲閃,仿佛想往她那邊去。
虞知毫不客氣地伸手撥開他的尾巴,在仔細觀察之後嘖了一聲,似乎是十分失望的模樣,「怎麼回事!還真是只公的?!」
崽崽聞言立刻又將尾巴夾了起來。
他在定年手中不安分地扭了扭,翅膀也撲騰得厲害。
定年面無表情地鬆了鬆手,他立刻朝姜風遙的方向飛了過去。一邊拿毛茸茸的腦袋蹭姜風遙的下巴,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尾巴甩得像是螺旋槳。
細軟的絨毛掃在皮膚上,癢得姜風遙咯咯直笑,晃頭躲著他的腦袋。
「你平日常來泡靈池,他倒是和你熟了,把你當夥伴了。」虞知看著她輕笑,「更何況你身上的靈力與他的靈力氣息相似,說不定他把你當同類了。」
姜風遙被他蹭得無奈,伸手拎起崽子的後脖頸,離自己遠了些,「你還挺黏人。」
驟然被拎起的崽子不滿地嗚咽了一聲,又伸出舌頭舔她的臉頰,一臉討好的笑,尾巴依舊甩個不停。
望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毛茸茸的大頭還輕輕蹭著自己的掌心,姜風遙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她喜笑顏開,「師姐!你家崽子也太可愛了吧!看慣他一坨蛋的形狀百來年,乍一看到這麼可愛的樣子,還真有點不習慣啊。這就是你說的養成系的感覺嗎!」
「不對。」虞知卻突然故作正經地打斷了她,伸出食指在姜風遙面前晃了晃,「按照年齡來說,你倆走的不應該是養成系的路線,而是啊!」
姜風遙:?
你是說,我跟一隻蛋,是青梅竹馬???
她看著虞知,玩笑道:「我跟他是青梅竹馬,跟你是師姐妹,那不差輩分了嗎!」
「沒事兒!咱倆各論各的。」虞知重重的抿著嘴角,似乎極力想要壓制嘴邊的笑。
「我管你叫師妹,你管我叫二姨。」
姜風遙:……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占我便宜!!!
折騰了一整天,姜風遙終於在後半夜回到了小院中。看著來不及收拾的一地狼藉,姜風遙有些心累。
算了,眼不見為淨。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時寂的房間倒是沒什麼動靜,只能瞧見房門緊閉,隱約有靈氣流動,卻並不明顯,約莫是自家徒弟在努力修煉吧。
可惡,太卷了吧!
她倒頭栽倒在床榻之上,一覺睡到了第二日的正午。
院中好像有若有若無的香味飄來,勾得她尋著味兒就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