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時外頭傳來幾聲怒罵,繡娘趕緊解釋道:「王妃莫怪,是這幾日店裡的夥計要去定國公府應職,掌柜的忙的不願放人呢。」
一聽國公府,王妃便問:「國公府要買新的小廝?」
繡娘一知半解:「是啊,大概是缺人手了吧,那麼大的國公府呢。」
此話一聽,王妃愈發歡喜了,朝蕭姍音看了眼,此時買人,還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國公府有大喜事需要人手?
闌笙見王妃如此,出聲道:「姑姑,這幾日給姐姐添的衣裳夠多了,怎麼還買?」畢竟是自己的姑姑,闌笙雖有些看不慣她驕狂的樣子,總是想提醒一番。
一旁的繡娘還在可勁地誇讚蕭姍音。
荊南王妃藏不住的得意,挑了眼自己的侄女,其實她小時候對這個侄女很好的,常帶著她和蕭姍音出街,只是年歲漸長,她眼看著闌笙出落得嬌俏比蕭姍音更盛,她心裡漸漸不是滋味了起來,後來因蕭姍音才名在外,她才平衡了些。
誰知她給女兒挑的第一個夫君宋含章竟然對闌笙一往情深,她愈發膈應了起來,後來看中的王爺不是風流就是已有正妻,太子還年少,溫家善則更是心有所屬,她再挑不出一個壓過宋含章的少年郎君,這簡直成了她的心病,這一「病」竟然兩年不曾回京。
這一回,自然是聽說五公主和定國公的婚事一拖再拖,她便有數這婚事有變,再看她的姍音,哪一點比五公主差了,至此一顆心活絡了起來,回京來又看到老令公的態度,便知這事成了一半,再經過那晚宴會,這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如今看著闌笙這張美麗的臉蛋,多年來的不忿終於能一吐為快,憑她如何美麗,她的夫家也越不過謝家去!便笑了起來:「阿笙啊,這姑娘家的衣服哪裡有嫌多的,何況將來……」
「娘……」蕭姍音難為情地喊了王妃一聲,王妃笑著低了頭,闌笙看向蕭姍音,有些啞然,難不成蕭姍音也以為……
闌笙雖知謝玦的心意,但這畢竟是謝家的事,這個事一天沒個結果,她貿然勸解,以她姑姑的性子定然以為她在嫉妒,見不得表姐好,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姍音,來瞧瞧,這裡新出的蹀躞帶,挑一條,送給公爺如何?」王妃已經拉著蕭姍音走去陳列架前,興致勃勃。
闌笙見狀,沒忍住脫口道:「姑姑,這樣親密的東西不好相送吧?」
王妃道:「那要看誰送的,姍音如何送不得,他們……」
闌笙直截了當,壓低了聲音不讓旁人聽見:「他們還沒定親。」
王妃臉色一沉,繼而冷笑了一聲:「雖未定親,那晚宴會的情形你是看在眼裡了,你也是出生世家貴族,不會不曉得這樣的情形代表了什麼,怎麼,你不想你表姐和謝家定親?」
果然……闌笙心知她這個姑姑就是這個性子,自己成了小人,一時語塞。
蕭姍音反倒比母親沉得住氣些,微微一笑:「娘,阿笙說的對,公爺那樣的人,還是不要越矩的好。」
她將蹀躞帶放下,轉頭卻被別人拿起,她轉頭看去,微微詫異:「宛小姐?」
宛寧也是一愣待看清對面三人,闌笙正朝她驚喜一笑,她含笑行禮:「見過王妃,郡主,宋夫人。」
闌笙急忙上前扶起她:「阿寧,菱戈你們也出來逛鋪子?」
荊南王妃最是看不慣輕浮和位卑之人,並不予以理會。
菱戈將王妃的輕視看在眼裡,挑眉一笑:「我來選風尚衣料做幾件斗篷,至於阿寧,是來給心上人買東西的。」她笑得嫵媚,在王妃看過來時,別過眼去。
闌笙知道菱戈要使壞了,怕鬧起來,朝菱戈使眼色。
蕭姍音看著宛寧,問道:「心上人?」她的語氣有些警惕。
王妃皺
一回眉叮囑蕭姍音:「姑娘家家的,這種話別掛在嘴邊,有失體統。」抬眼,見宛寧不悅地看著她,忽然一笑:「原來宛小姐的心上人是霍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