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你們大小姐回院。」玉昭吩咐。
「別聽他的!我就不回去,我就坐在這看風景,這是我家,你憑什麼命令她們!」梵玥氣呼呼地瞪著他。
玉昭緊盯著她,臉色不太好看。
溫融見氣氛不對,笑著打圓場,「既然梵玥不想回去,不如我陪她在這坐一會,請了府醫過來也是一樣的,玉都尉有事且先去忙。」
玉昭皺眉看向他:「是要請府醫走過大半個園子,叫眾人瞧了胡亂猜測嗎?」他叫溫融愣住,再度看向梵玥,「大小姐也不想老令公擔心吧?」
梵玥聽著他一板一眼公事公辦的生硬語氣,莫名心頭一酸,眼眶一紅,瞪著他朝丫鬟伸出手:「扶我!」
丫鬟趕緊的一左一右地扶著梵玥起來,玉昭沉聲道:「順便命人去請府醫。」
丫鬟應了。
看著梵玥離開,溫融有心陪著她一起去,但看了玉昭一眼就就此打住了念頭,玉昭說的沒錯,今日賓客眾多,若是他進內院被人瞧見,難免會有閒言碎語。
玉昭目色沉沉地望著梵玥離開,直到不見,才收回目光,見溫融還在,他不願多交際,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誰知溫融卻跟了上去,好奇地問他當日離開京城後發生了什麼,又如何回的京。
二人正看到宛寧急匆匆跑來,四處張望著什麼。
「是在找梵玥嗎?」溫融自言自語,正要出聲喊她。
玉昭制止了他:「你最好別多管閒事,她找的不是大小姐。」
「嗯?怎麼說?」
玉昭淡淡道:「若是她找大小姐,何必一副怕人知道的模樣,強顏歡笑和旁人打招呼,卻不問有沒有人見過大小姐?」
溫融恍然:「對哦!那她找誰?」
玉昭沒有應答,轉身離開了,溫融繼續追了上去。
宛寧猜想著謝玦離開的路線,急走在各處園子裡,四處張望,偶爾碰到一兩個相熟的夫人和小姐,她還不得不耐著性子,扯出微笑,站定了,和她們寒暄兩三句。
好不容易應酬過了,她再想往前找時,極目望去,這偌大的園子,到處都是人,來來往往在花燈下幾乎成了虛幻重疊的影子,可哪裡也不見謝玦的人影。
正當她失望準備回頭時,突然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她的身子打了個輕巧的轉,被人扯進了一片漆黑中,向後倒去,未知的害怕讓她驚呼,可未出口的聲音突然被堵住,沉重的力量壓了下來,熟悉的味道在唇瓣間忽輕忽重地遊走。
負氣似的霸道而放肆。
身後似是一片冰涼,可後腦和背脊都被一雙手掌緊貼著,灼熱燒糊了她的理智。
一雙如鐵箍似的雙臂圈著她,她心如擂鼓,又是歡愉又是害怕,想要說話來緩解,可剛掙扎了一下,按在後腦的手掌加重了力度,朝上一提,這個吻加深了。
她耳邊全是自己亂跳的心跳聲,自己快要窒息汲取呼吸的喘息聲,和謝玦偶爾粗重的聲音,羞的她臉頰熱得快要滴出血來。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謝玦終於放開了她,緩緩離開了她,她心跳劇烈震動著胸腔,尚回不過伸,一雙眼睛蒙了一層水霧,在外間閃過一片光亮時,晶瑩剔透極了。
這時,她才看清這是一座假山內,謝玦站在她面前微微躬身,凝注著她,沉默異常,他的手依舊貼著她的後腦和背脊,不讓她被身後的山壁硌傷。
「你,你做什麼?」宛寧的聲音輕的發顫。
他做什麼?黑暗中,謝玦勾了下唇角,似是一抹自嘲。
宛寧平復著心跳,雙頰酡紅,雙腿幾乎酸軟,好在謝玦按在她背脊上的手托著她,她順勢扯著他的衣襟,軟糯道:「我不過是玩個投壺,你堂堂公爺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較真,他比你小那麼多呢,贏了他也叫人說你欺負小輩。」她語帶俏皮,想要撫他的心,結果他目光冷的駭人,臉上陰霾更重,
謝玦看著她羞澀純真,偶爾抬眼的那一瞬,卻嬌媚無限,唇邊一點笑意慢慢蔓延,他眉心一皺,語聲低沉啞然:「不許笑。」
「什麼?」宛寧莫名。
他抿緊了唇,露出堅硬而冷峻的下頜線,壓著怒火和心動,聲音低低沉沉的:「不許對著姜至笑。」
宛寧愣住了,她從未想過,那樣從容沉著的謝玦,竟然只是因為她對姜至笑了……